邱靜歲經常出門打聽鳳凰村的消息,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年月丟失個把人實在太正常不過,這種小事根本不值得大家引以為聞,她過了很久都沒有聽到過任何傳聞。
追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剛好就被6司懷派了任務,消失的無影無蹤,又過了半個月,飛蜓也被差了出去。
雪薇的傷恢復的不好,好像會留下隱疾,邱靜歲十分擔心,但是雪薇卻並不把自己的健康當做一回事,她是鐵了心要報仇,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成是命。
不是沒有勸過,但這世界上不存在感同身受,邱靜歲無法想像她小時候那一晚受到了多大的刺激,留下了多麼深刻的陰影,或許對她來說,有些事就是出生命的重要吧。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邱靜歲後面就沒有再勸過雪薇。
有一天,6司懷把她和段山叫了過去,說有事同他們說。
段山躬身一拜,道:「大人請講。」
邱靜歲也略帶好奇地看著6司懷,想知道他要說什么正事,表情這麼嚴肅。
「公冶芹,他很可能還活著。」6司懷道。
段山像被燙到了一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喊出口的聲音都變了調:「活著?他怎麼可能還活著?不是已經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了嗎?」
邱靜歲的震驚一點兒也不比他少,但畢竟跟公冶芹無甚交集,總不至於激動成這個樣子。
「是屬下失禮了,請大人勿怪。」意識到自己的言行太過激,段山終歸還是個有歷練的人,很快冷靜下來並告罪。
「大人,是如何得知的?」邱靜歲還算鎮定地問詢。
「記不記得青竹說他去京城找的人叫什麼?」6司懷問。
「是……」邱靜歲回憶著,慢慢道,「叫十兩?」
「嗯,」6司懷提筆在宣紙上寫下這兩個字,又在後面補了一個字。
他一隻手把紙翻倒過來,邱靜歲和段山異口同聲地念道:「芹。」
十兩。
芹。
十兩一斤不就是芹字嗎!
第67章
「青竹當時是去給公冶芹傳遞消息?」邱靜歲推測。
段山不斷重複著一句話:「他為什麼要假死?」
公冶芹在公主家做什麼?公主知道這件事嗎?如果知道,他們兩家有這麼深的交情嗎?
邱靜歲想不通,公冶芹沒死這件事當然是非常出人意料的,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卻更讓人疑惑。
「事情,遠遠比看上去更複雜。」6司懷的眼神像是含著冰箭一般,銳利地令人心中發寒。
陽春三月,南方的天已經開始漸漸回暖,邱靜歲去湖邊掐了好幾把柳條,回來除了練畫就是燒柳炭、照顧雪薇。 追霄和飛蜓再也沒有回來,看樣子也不可能再回來了,現在天暖了,6司懷身體已經完全好了,雪薇除了留下了咳嗽的毛病之外,平常也看不出問題。
再次啟程的事便提上了議程。
邱靜歲非常捨不得,在離開之前,她還想出門多逛逛。
附近的嫩柳樹都被她尋摸了一個遍,這次就走的遠了些,到中午頭便餓得不行,路邊賣什麼的都有,但是她突然嘴饞想吃點好的,就進了一家店門頭裡面。
這家店主要是賣羊雜湯的,二樓也有幾間房子可以讓客人住。
一進店裡,就看見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脫了皮帽子,一把拉開長凳,大馬金刀地坐下,大聲喊道:「老闆娘,來四大碗牛雜湯,再要一桶米飯,要熱的。」
「好嘞。」老闆娘爽快地應了一聲,去後廚忙活去了。
邱靜歲也要了兩碗牛雜湯,和雪薇坐下來等上菜。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幾個行商,這些人見桌子不夠就自來熟地湊在了一起,沒幾句話就熟絡起來,天南海北地聊著,說話敞亮,見識也廣,非常有意思。
這幾個人說著說著,就談到了這幾天看見聽過的一些鮮事。
邱靜歲聽著聽著,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
「……過鳳凰村的時候,還趕上了一個熱鬧。」
「那邊不知道為啥事,要把一個活生生的大姑娘浸豬籠,那姑娘好像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來,被人拉著硬塞進去,還在啊啊地叫,可憐啊。」
「我知道這事,」有知情人出來說話,「這啞巴和他們村里另外一個男人逃婚私奔了,叫原來定的那家打上來了。帶著幾十號人手把方圓幾十里搜了個遍,把兩個人就給搜出來了。」
就有人問:「那啞女最後怎麼樣了?」
「死了唄,還能怎麼樣。」那人輕描淡寫地說,「泡了三天三夜,聽說是撈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泡大了,身上被河裡的東西咬得血里呼啦的,瘮人。」
「那帶著這小娘子跑的人呢?」
「唉,你這麼一說,確實有個男的,在那姑娘被浸豬籠的時候,在那邊也是嗷嗷的啊,十幾個大老爺們都差點拉不住。後來那姑娘死了,他就上山去了,再也沒下來過,誰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有人拆台:「看你說得這麼有鼻子有眼的,你是親眼看著了還是咋地。」
「嗐,」八卦的人笑著擺手,「頭天是去看熱鬧來著,後來這麼多貨帶著,哪裡耽誤的起,後頭都是聽別人說的。」
「哈哈哈哈。」眾人都笑話起了他。
「啊,他們好像是在說那個周家姑娘的事。」雪薇低聲道。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