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光惊讶她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表字,但也半真半假说道:“你说的这人我是知道的,他功夫不错,前两年立了战功还升了官,只是……”
谢启光欲言又止,这让安阳更加好奇。
“只是什么?”
“这个人,二十几岁,也不见讨个婆娘,只说自己已有婚约,即使未婚妻不在了,也不愿再娶。”说完便转头注意安阳的反应。
安阳听到这话是相当震惊的,她没想到阿青为了她能做到这种地步。
谢启光看着安阳似乎有些焦急,心中很是满意,随即听到安阳询问:“那侯爷可知他人现在何处?”
“我听说北伐胜利后,他就解甲归田了。”
“这样啊。”安阳有些失望,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启光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也不忍她如此伤神,于是开口劝道:“不过你也不用伤心,看在秦老板今日赠我宝剑的情分上,我会帮你打听你那好友的下落。”
安阳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多谢侯爷帮忙,以后侯爷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秦某定当全力相助。”
寒暄一阵子后,安阳终于走出侯府,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一辆路过的马车溅了一身水,韩武看着那辆马车,有些不屑地说道:“原来是平远侯府的马车,难怪。”
“怎么,平远侯府的马车就该溅人一身水?”
“郎君,你是不知道,自打我们来到京城之后,小的不止一次听到平远侯府的事。”
说起这个,韩武便一脸愤愤不平。
据说那位平远侯世子是出了名的荒唐,京城里所有人大概都被他骗了,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没想到私下竟龌龊不堪。
那位世子妃也算和他臭味相投,不但会想方设法为他搜罗各种美人,还会在他玩腻之后解决掉麻烦,先前他那几个妾室都不明不白的没了,就是那位世子妃搞的鬼。
后来世子又纳了一房小妾,没想到这回,世子妃不是那小妾的对手,没过几年就病逝了。
再后来那小妾成了侧妃,现下世子没有正妃,那小妾成了侧妃后就是世子院里的大娘子,说一不二,当年就给世子生了个儿子,地位只升不降。
韩武还忍不住感慨:“听说那侧妃普通农家出身,父亲只是个秀才,后来更是从商了,这个侧妃手段当真非凡。”
安阳一听便知这人是谁,看着逐渐消失在街口的马车,转头对韩武说:“今天见到林福的时候,让他来见我一面,我有事交待于他。还有,刚才看到的那辆马车帮我打听打听里面是谁。”
韩武听到不疑有他,随即答应会马上去查。
直至傍晚,安阳用过晚饭,林福才赶回来见她。
安阳问道:“听说我堂姐在平远侯府混得风生水起?”
林福听了之后就开始笑道:“说起您那位堂姐,这几年确实过得不错。最开始那两年您也是知道的,那时候咱家还没出事,二娘子刚嫁过去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您让我去查她和谁去做生意,就查到了一个姓何的人,再后来家里出事,我也就没再查下去了。这些年我回过京城几次,也听说过二娘子的事,怎么了?要继续查吗?”
安阳点了点头:“她现在是世子的侧妃?”
“是,据说三年前,世子妃刚没两三个月就被世子抬了侧妃,这两年她和那个何老板来往似是淡薄了些,但每年还有不少分红,还有,大老爷似乎也和那人有关系。”
林福停下了话语,想了想又说道:“三娘子,您还记得让我去查大老爷为何在家里出事前搬出去吗?”
“嗯,你不是说我大伯挣了一大笔钱吗?”
“对,当时我就觉得蹊跷,大老爷一个秀才,给人当账房一年到头才几个钱,但是他买下来的那个宅子可是价值不菲。后来我顺着那宅子查,那宅子原来的主人也是个读书人,只是那人儿子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就在咱家出事之前,他儿子把自家宅子输给了赌场,后来有一个人从赌场买下这房子,再后来这房子就到了大老爷手中。”
“这些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你是什么时候查到的?”
“那宅子的主人,我是三年前来京城送货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后来就找了人打听一下,他儿子那事是去年才查到的,我这两三年才来一次,自然查的就慢了些,想着等查到有用的东西再讲。不过最近我又查到了一件事。”
安阳听得有些乱,“你查到买宅子那人的身份了?”
林福摇摇头:“当初买下那宅子的人,据说十分神秘,我问过当年的中人,那人出手甚是大方,连价都没还,直接过了地契,听那个中人说,后来没几天,他又带着一个男人去把房子过了户,想必那人就是大老爷。”
“买宅子的那个人还能查的到吗?”
“恐怕很难。”
安阳喃喃道:“看来我大伯并没有赚很多钱,而是有人送了他一个大宅子,那人出手如此阔绰,想必是要我大伯做什么才能拿来交换的,到底是什么呢?”
“听说您今日去了忠勇侯府?您和侯爷搭上关系了?“
安阳白了他一眼:“那侯爷是什么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攀上关系的?”
林福有些失望:“要是能和侯府搭上关系,我们查起来应是能省些力气。”“
安阳何尝不知道有谢启光帮忙能事半功倍,但人家怎会在意这些,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之前我让你去查驿馆的那伙人怎么样了?”
林福又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刚查到那驿馆,就听闻两年前主事已经故去,后来找到了一个伙计,约定第二日见面,没想到前一晚那伙计就无缘无故不见了,到现在已半月有余,还是没找到。”
“看来那驿馆确实有问题,那伙计后来你又去找了吗?”
“找了,听说他是跌到河里淹死了,我去官府问过,那天确实淹死了一个人,但是我不曾见到尸体,不确定那人是否就是那个伙计。”
“如果真的是他,那可就不是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