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说那是因为陛下喜欢。
彼时谢启光年纪小,还不太懂,后来稍微长大一些,他就经常看到陛下只要和容妃在一处时,神情便会极其放松。
原来他还不理解,现在他才知道,那是放下戒备,什么意图也不带的一种体现。
想来陛下是真的因为喜欢才将人接入宫中的吧。
但是容妃是怎样与陛下结识的,至今还没有人提起过。这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而容妃的为人,据谢启光所说还是十分可靠的。
他在宫中时,偶尔也会去容妃宫中玩耍,因为李将军十分敬佩谢启光的父亲,连带着容妃也对谢启光照顾有加,时不时陪着他聊天、舞剑。
至于容妃膝下两个儿女,虽然不被人看好,但也按部就班地活着,从不在意别人眼光,仿佛就和容妃一样看淡了一切。
“照你来看,那李将军是不是和我爹一样被人陷害的?”
“我原先也没放在心上,你如此说,确实有些可疑,据说,当时参了李将军的正是左御史。”
安阳听后眉头微皱:“又是他,怎么哪里都有他。”
“御史台嘛,不就是做这事儿的。”
“我且跟你说个事儿。”安阳坐在院里的躺椅上,转头又对莲花喊道:“莲花,阿枫回来了吗?”
莲花正抱着一个包袱走进来,听到安阳喊她立刻回道:“刚回来,正往院儿里走呢。”
“你把东西放下,把他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好嘞。”
片刻后,阿枫走了进来,“阿姐有何事?”
“前日,你在宴席上看到杜鹃和那女子,后来他们走时,可有生何事?”
阿枫仔细想了想,“倒也无甚特别的,就是杜鹃娘子好像对她有些害怕。”
“你看出来的?”
“嗯,杜鹃娘子一直低着头跟她说话,且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直视过她,出门的时候,还总是落后她半个身子,这不是害怕是什么,倒是有点像主仆。”
安阳点点头,这小子说得有道理。
阿枫此时又开口道:“阿姐,后日是端午,我能不能和同窗出城踏青?”
“当然,记得带点吃食,同朋友一起。”
待阿枫走后,安阳又对谢启光说得:“听见没,那女子就是蜀地出现过的那个,玉竹也认出她来了。”
“你怎知她不会认错?”
“玉竹可不是单靠容貌去辨认的,她说过那女子身上有股药味,这个很好认的。”
“我知你心急,但玉竹那人毕竟是你半路救下的,对她也不甚了解,你还是防着她好点。”
“你这人越来越矫情了,我走南闯北这些年,看人还是能看准的,再说我这人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我疑她,压根儿就不会带她回来。”
安阳看他似有忧虑,也知这些年他在外打仗,最怕的莫过于遭人背叛,又开始心疼他:“我有分寸,过两天我寻个机会去见见杜鹃,探探口风去。”
“你莫要太急,免得露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