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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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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送了我想要走，却被姥姥留下：“什么就走，孩子怎么回事，以后怎么想?你先给我说清楚。”

她说我现在没有户口，又没上过学，在城里读书不方便，先在乡下读吧。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小的，不能有了大的就忽略了小的，自己工作液忙，顾不过来，一切等等再说。

她说什么，我都跟着点头。

我的妈妈，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又有文化又会化妆。

我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看她。

她说完了，口干舌燥，我立刻乖觉跑过去倒了一碗水过来。

她这是第一正眼看我。

我想要和她说话，我想着她会问我什么问题，我会怎么回答。

要是问我这几年过得辛苦不辛苦，我就说不辛苦，爸爸妈妈找我更辛苦。

要是问我想不想他们，我就说很想很想，每天都在想，想得睡不着。

要是问我有没有什么心愿，我就说只要能一起住。

但她只是问我：“洗手了吗?”

“我洗了的。”我慌忙说。

我妈对我很失望，觉得我已经废了，连句话都不会说。

“连个妈都不会叫。”

后来，我妈什么都没问，她担心着妹妹今晚会不会睡觉，胡乱洗了个脸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很早起来，我更早就起来，用厨房现成的面粉烙了饼，还熬了粥。

我妈起来的时候，我就将练了一晚上的话叫出口。

“妈。吃饭了。”

我妈转头看着饼，看着微焦的边角，下意识就皱眉：“我不吃饼，我只吃蛋糕。”

我妈说完就准备走了。

她往外面走，我也跟着走，我特别害怕她走了就不回来了。

走到村口，她看到我还跟着，问我跟着她干什么。

我不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妈叫我走，我不动，只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今天早上一早洗了很久的手，用洗衣粉洗得手都发疼了。

旁边村民带着母狗卖土狗崽。

我妈看我包着眼泪看舔狗崽的母狗，就走过去，花了五块钱买了一只。

她将那黄色的狗崽塞给我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你妹妹那么小。你学习又落下那么多，你先在这里补课，等回头来接你。这是送你回来的礼物。等狗长大了，我们就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