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一些书吏在不受朝廷规章制度的约束下,仗着职权行个人利益之事。
这程耀堂,两年前也不知得了谁的恩,竟然破格调到了青州任主簿。
有了官职,捧了金饭碗。
青州,下设有朗州县,高山县,贡山县,柯盈县,邪施县,释燕县。
六个县。
程耀堂任青州主簿,便等同升官。
他人进来,见老太爷不在,将贺礼交给小厮。
乔岐山请他坐。
程耀堂四下看了一眼,问:“怎么新上任的方大人没来?我在青州就听说了,那可是个年轻的官,乔老将军大寿,方大人也该露一面啊。”
他声音广,人粗鄙
,又张扬。
似乎谁也不放在眼里。
可见他背后倚仗的靠山,权力颇大。
堂中有人应他的话:“那位方大人日理万机,今日怕是来不了。”
“日理万机?衙门很忙吗?”
“衙门前两天把城外的一处桥梁给封了,方大人大概是在忙这事。”
“封桥?”
“城外石桥村的桥。”
程耀堂听到这,脸色大变,接着冷嗤一声,不再吱声了。
他没有现,商亭羡自他进来,便一直注意着他。
他微小的表情,都被他收进眼底。
大寿宴在午时,还有一段时间,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到花厅里说话去了。
林芷烟照母亲的吩咐带着玉君,拉着她也去了花厅,然后就把她丢在一边,跑去跟别家的小姐公子们聚在一块吃着瓜果点心,谈着高门里才有的小话题。
那些公子们纷纷向林芷烟献好,有的还摘了乔府的海棠花送她。
她享受着追捧,便懒得搭理玉君了。
“吓坏了吧?”
玉君抬头,便见一名身穿粉色长袄的女子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玉君认得她,三房的嫡女林书瑶,也是林府的二小姐。
林书瑶样貌虽不及林芷烟漂亮,但胜过她温婉
,一举一动更有闺家小姐的气质,只是看起来盈盈弱弱,有些病气道:“乔老太爷拉着你,喊你那个名字时,没把你吓到吧?”
“谁是姑苏?我与她……很像吗?”
“像与不像我倒不知道,但这个人,我听我爹说起过,那真是……”说到这,林书瑶打住了,也怕提起来惹出什么祸端,“罢了,那都已经是几十年的事了,你没吓到就好。”
说完便咳了起来。
桌上有热茶,玉君倒了一杯给她。
林书瑶喝了口茶缓缓,无奈道:“老毛病了,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治不好的。”
“介不介意,我替你把把脉?”
“当然可以。”
林书瑶把手腕搭在桌上,袖子往上扯了扯,露出那一截苍白的手腕。
玉君将指腹压向她脉处。
林书瑶看起来有气无力,仿佛随时要倒下去,她说:“上次在禅山寺,我见你指导我大伯父扎针,我虽听不懂,但知你有本事。”
她说话间,玉君已经把完脉。
“如何?”
“你脉象细弱、沉迟,气血阴虚,是娘胎里自带的病根,确实难治。”
“你说难治?”林书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他们都说,治不好,你说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