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玦:「等到小羽成年。」
柯墨:「什麼意思?」
顧玦委婉地告訴他:「我是小羽的監護人,在他成年之前,我的要責任是照顧好他。」
柯墨:「……你的意思是,要等到他成年,我們才能在一起?」
顧玦不知該如何解釋。
許下這樣一個約定,對他來說就像是在一片沙漠中種下一棵果樹,是一個艱難的開端,也是終於下定決心的暗示;然而柯墨卻像一個從來沒吃過糖的壞小孩,給他一顆糖果,他就恨不得打劫並一口氣吞下整間糖果屋。
兩個人思考問題的腦迴路完全不同,節奏也無法同步。
「你怕他接受不了我們在一起?」柯墨繼續逼問,「可是你又沒問過他,怎麼知道他不能接受?」
面對他執拗又熾熱的注視,顧玦感到無奈:「墨墨……」
柯墨:「萬一我活不到那時候呢?」
顧玦皺起眉頭:「胡說什麼!」
柯墨比他更不爽:「你明明就是自欺欺人!要不要現在就把顧小羽叫過來問問,他願不願意兩個哥哥為他做出這麼大犧牲?」
他激動起來沒注意控制音量,剛巧小羽追著小狗跑了過來,聽到後半句話,好奇地停下腳步:「什麼犧牲?哥,你們在說什麼?」
柯墨對顧玦的怨氣瞬間轉移到小羽身上:「你哥為了你打算當個老處男!」
小羽迷惑:「啊?」
「他開玩笑呢,不用理他。」顧玦及時攔截住柯墨對小羽的精神污染,從小羽手裡拿過逗小狗的飛盤,朝院子的另一頭丟了出去,「去玩吧。」
小狗興奮地追逐飛盤跑遠,小羽的注意力也瞬間又回到了小狗身上,轉身大步追趕,將剛才沒聽明白的話暫時拋諸腦後。
顧玦從柯墨手中拿走酒杯,剝奪了他今晚的飲酒權。
「我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小羽身上。」他低聲說。
柯墨很不滿:「是你先拿他當藉口的。」
顧玦沉默半晌,終於點頭嗯了一聲,默認了柯墨對自己的指控。
「我需要時間,墨墨。」他盡最大努力想要做出解釋,卻感覺一字一句都是那麼難以啟齒,「我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也許是八個月,也許是八年。我不強求你等下去,但……」
話沒說完,他再次陷入沉默,不知該如何繼續。
柯墨聽懂了他的沉默,試探著問道:「但你不會放我走,對嗎?
顧玦感到幾分錯諤,他突然意識到,柯墨能夠看到那個自己都不想承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