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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嘗一嘗這一路,受人愚弄擺布,苦求無果的滋味!
他想看素嬈憤怒發瘋,看她癲狂怒吼,可他失策了,眼前這人只是倚著老樹,靜靜的望著他,那眼神有些冷,有些淡,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周忠被這眼神刺得心底一痛,無名之火澆了油般蹭的竄起,似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燒著,他咬著牙,狠狠的瞪著眼,卻見她又扯了下嘴角,這一笑,徹底令他破防。
「笑什麼!我問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嘲笑我?你憑什麼嘲笑我……」
老者踉蹌著朝她逼來,大有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素嬈不知何時手中多了條柳枝,她隨手一拂,柔軟的枝條劃破長空,『刷』的落在他肩頭,衣裳應聲而裂,撕開了一道口子。
殘餘的勁風划過他的臉,抽出道血痕來。
周忠剎那止步,抬手抹了把臉,待看到指尖的血色後,渙散的瞳仁凝實了些,愣愣的看著她。
他毫不懷疑剛才要是再近兩步,那柳枝劃破的就不是他的臉,而是脖子!
「你……」
「你還是那麼蠢!」
素嬈打斷他的話,搖了搖頭,嗤笑道:「周忠,你以為你替兇手隱瞞,報復的是誰?辱沒的又是誰?」
「你看著我阿爹長大,不信他為人反而被素謙所騙,錯恨十餘年,這是你識人不清,可你口口聲聲要替周然報仇,卻到了現在都不知道他心中所求為何!」
「你胡說,他是我兒子,我難道還不了解他?」
周忠情急之下連橫在肩頭的威脅都顧不上了,面目猙獰的往前踏了兩步,就是這兩步,讓素嬈微微站直了身子,正色道:「你若了解他,就該知道他不為逆黨所脅寧死不屈為的是什麼,他豁出性命也要守護的公理道義,在你眼裡,卻一文不值。」
「我沒有!」
「有沒有你心知肚明,無須廢話。」
素嬈懶得再同他爭辯,開門見山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是誰將消息告知你的?」
周忠面色變了幾變,眼底的晦暗潮水般翻捲來去,將他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陰影,不知沉默了多久,他輕搖了搖頭。
「他來時蒙著面,不曾表露身份,我只知道他是個男人,武功極高。」
「沒有其他?」
周忠想了會,突然抬頭,「有一點很奇怪,他黑巾裹面,說話的時候面巾卻沒有絲毫鼓動,就像完全沒張嘴一樣。」
聽了這話,素嬈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浮現兩個字,腹語!
腹語不同於內力傳音,對修習者內功,吐納法門等有特殊要求,條件十分苛刻,尋常之人不會耗費大量時間及精力研習此道,難道,那人說話不便,又或者,是個啞巴?
見她不語,周忠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素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內力灌入柳條,柔軟的柳條剎那緊繃如利劍,森寒逼人。
周忠側目看了眼那柳條,身子僵硬了一瞬,隨即緩緩放軟,閉上了眼,「要殺我的話,你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