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胜她许多,要她做什么”李政道“你一个人我都伺候不过来呢。”
“鬼才信你的话,”钟意并不是不知事的闺阁少女,想起他床笫之间的娴熟模样,哼道“从前不知有过多少个呢。”
“真的没有,”李政说到此处,忽然笑了,凑到她耳边去,低声道“你哪日空暇,还得补我一个封红。”
钟意不解道“为什么”
“我在常州封地呆了几年,那儿有个旧俗,”李政这样厚脸皮的人,居然也有些脸红“烟街柳巷里,若有男人将第一夜给了楼里的姑娘,那姑娘不能收钱,还要给他一个封红。”
钟意脸骤然热了,伸手推他,却推不开,半晌才红着脸道“我又不是窑姐儿,你戏弄谁呢。”
“我知道阿意不是,”李政低声笑道“但我元阳可结结实实是给了你,你凭什么不认”
“无凭无据的,我才不信,”钟意脸热的跟烧起似的,语塞一会儿,道“为什么说起这个来了你快洗澡去,水要凉了”
李政低低的笑,笑完又去亲吻她唇,手臂用力,将她抱起,一道进了浴桶。
钟意作势推他,却推不开,最终也松开手,由着他为所欲为的一回。
才一个多月的渭河县主睡醒了,转着那双同父亲相似的丹凤眼看了看,却没瞧见人影,又气又委屈,小鼻子一抽,大哭起来。
钟意玉白的双臂搭在浴桶边上,勉强支撑起身子,缎子似的长散着,既同雪白肌肤相得益彰,又叫胸前丰盈若隐若现,活色生香。
听见女儿哭声,她心中既急,又有些说不出的羞窘,勉强回过身去,喘着气道“景宣哭了”
李政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按住她腰身,扬声道“抱县主出去,好生照看。”
乳母们早就听见动静,还以为有王妃照看,现下入内,见内室没有人影,再听内间水声,心照不宣的抱了小县主出去,又将门合上。
女人是水做的,钟意从没有这样深切的理解过这句话,欢愉过后,她伏在李政怀里,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都被抽走了,连动一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
李政餍足之后,倒也规矩起来,搂她在怀,手掌温柔的抚摸她脊背,不知是想到什么,忽然低低的笑了。
钟意连眼睛都懒得睁,慵懒道“你笑什么”
“也没什么,”李政道“我就是高兴。”
钟意不解道“什么”
李政又笑了起来。
他们正彼此紧挨,毫无缝隙,这个男人的每一寸肌肤,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热的。
李政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阿意。”
钟意怔怔的睁开眼。
李政手掌轻抚她长,低声笑道“只要在心里这样想,我就觉得很欢喜。”
钟意说不出话来。
李政笑道“你怕羞,什么都不肯说,可我心里明白,这就够了。”
“好了,”最后,他道“真不早了,咱们睡吧。”
齐国公的五十寿宴,李政自然该去走一趟,不管两家关系如何,外人看来,终究是嫡亲舅甥。
何毓华今年十七岁,不算小,但也不算大,何家还没有放弃将她嫁给李政的念头,已经打算绕过不好说话的李政,求皇帝降旨赐婚。
齐国公府门楣煊赫,嫡出的女郎,做侧妃其实有些委屈,也正是因此,皇帝不太能拒绝舅兄的这个提议,更别说,他早就想给儿子身边再添几个人。
两下里通过气,用不了半月,赐婚的圣旨便会降下。
何毓华对此心知肚明,虽然得偿所愿,却也终究有些意难平。
齐国公府的门楣比越国公府高,她的名声也远比一个二嫁妇人好,然而她是侧妃,后者是正妃,妻妾二字,就是天壤之别。
她有些不痛快。
何皇后很喜欢这个侄女,早前更将京郊占地数十亩的倚江园赐予她,何毓华别出心裁,自江南请了园林匠师构建亭台,又在园中广植奇花异草、稀有林木,深挖池塘,迁了一群仙鹤来养。
前些年她虽在外祖母身边尽孝,倚江园却也未曾荒废,今日女眷设宴之地,便是着落于此。
距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众人便在园中闲逛,何毓华心知自己即将嫁入秦王府,免不得去钟意身边作陪,太子妃见了,神情有些阴郁,然而最终也没说什么。
她们到的也巧,那群仙鹤正在池边休憩,两腿纤长,白翅红喙,每一个抖动翅膀的动作,都极尽优雅。
女眷们有些喜欢,停下脚步去看,神情歆羡。
何毓华与有荣焉,笑道“它们在这儿栖息了几年,并不怕人,几位夫人若是喜欢,不妨去喂一喂它们。”
见其余人有些迟疑,她便向仆妇寻食篮,提着往池边去,那群仙鹤倒不怕人,纷纷自她手中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