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山上的乔二麻子蹲不住了,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哪有人在厨房洗澡的啊?活了三四十年,今天开眼了嘿!
每个村子里都会有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物,乔家庄的代表就是乔二麻子。
因为小时候得水痘,本来清秀的脸硬是成了芝麻饼。再加上爹早死,娘改嫁没人管,就这么混着吃百家饭长大。
长大后不事生产,逗猫遛狗一晃悠就到了四十。
要说这乔二麻子多坏吧,也算不上。只是东家菜园里掐点菜,西家米缸里抓把米。
再者就是调戏调戏小媳妇大嫂子,摸摸人家的手拍拍人家的背,言语上再占点便宜。虽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说不出口。
不过瞎混的人见识多,没事去镇里邻庄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也能时常得到一笔介绍费。
秦明月就是他在街上碰到的,然后牵线搭桥卖给了王家。那卖家也大方,给了他一两介绍费呢。
心里骂着晦气,乔二麻子顺着山边滑溜了下去。走了几步,看着前面还亮着星星点点的村落,他心里不服气,自己没婆娘,这个从村头走到村尾自己家,那不是得憋爆炸?
他扭头向上,看了看隐藏在大山阴影里的四方小院儿,听着里面流出院子的哗啦啦水声,脚步不由自主的回转。
他也不敢做什么大坏事儿,就是想着骗秦明月开门,如果能摸摸小手长腿之类的,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实在不行,看两眼小娘子出浴图也行,虽然是穿了衣服的。
乔二麻子弓着身,三步并着两步跑上了台阶。踮脚看不见里面,他耳朵贴在大门上小声喊道:
“景旭媳妇,景旭媳妇。。。。。”
秦明月刚刚倒完水要回屋,听见喊声后心里暗暗说道:“这谁啊,压低声音喊人家媳妇,莫非有奸情?”
想到这里,秦明月眼睛都放光了。她放下木盆,轻手轻脚走到围墙边,正想踮脚往外瞧。
不对啊,我那便宜男人不就叫王景旭吗?而且这声音,就在门外!
想到这里,秦明月把腰边的剪刀摸了出来,抽出剪刀任由刀套挂在腰边晃悠。
“谁?”
乔二麻子一听里面的人出声了,暗道一声有戏!
要知道他可调戏过不少妇女,遇到那种死活不吭声的,那妥妥的没戏。可只要主动吭了声,十有八九能成。
“我,你乔家二舅。开开门,我有事跟你讲。”
秦明月手拿着剪刀,脸上却笑开了,当自己是啥事都不懂的小姑娘呢:“乔家二舅啊,您。。。您有什么事吗?侄媳妇一人在家,不方便开门。”
乔二麻子心里美极了,秀才家的女儿就是单纯好哄骗,他不信秦明月能认识什么乔家二舅,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询问罢了。
爱面子是好事啊,好事!
“哎!这孩子~真是的!二舅都能做你爹了,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把门打开,二舅不进去就在门口。你关着门才不合适呢,叫人看见还当你心虚。”
话到了这个份儿,一般小媳妇只能无奈的开门,可秦明月哪里是一般人?
她放下握剪刀的手臂背在身后,脑袋贴近门口,压低声带点撒娇的意思:“乔家二舅~,你莫不是知道我爹今天放了点篾货过来,是来买篾货的?”
啊?乔二麻子以为要给他开门了呢,怎么又扯到买篾货去了。
不过这小媳妇的声音真勾人,比大长腿带劲儿,嘴里也就顺着说了:“可不是嘛,你爹的手艺在整个木城县都出名。好侄媳妇,你快开门让二舅去选选。”
“二舅当真是买篾货的?”秦明月笑的贼贼的:“舅舅也知道,我男人不在家,婆母看得严,要是她知道我随便给男人开门,会打死我的。”
“哎,不会不会,你开门我挑完就走。”乔二麻子无奈,这不是瞎说嘛,看得严还让你一个人住?
“那你带钱了吗?万一挑了篾货不给钱,我会被打死的。”
乔二麻子无奈,这小娘皮咋这么难缠。他只能晃动腰上的铜钱串儿,出声响告诉秦明月:“你听嘛,二舅真的是来买篾货的。”
他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是真的来卖篾货的了!
“那你先扔进来,我看看再给你开门。万一你拿了篾货就跑,我追不上。”
“乌漆嘛黑的我也解不开铜钱上的麻绳子啊,万一扔给你了,你不开门怎么办?”
“全部扔过来呗,不相信我那就算了。”秦明月故意出脚步声:“王家那边那么多篾货你不去,非要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买,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
乔二麻子听见脚步声逐渐变小,心里骂了句脏话,这读过书的女人真不好骗。
可如果就这样收手,这一下午的时间可不就浪费了,白喂饱了蚊子。
“给你给你!”
乔二麻子把百来个铜钱串扔进了院子里,铜钱掉在地上出脆响。等这小娘皮开了门,今天非得抓个桃子才行。
秦明月捡起地上的铜钱,粗略数了下不止一百个,眼里放出细碎的光。
“真是买篾货?”
“我的姑奶奶哎,真的真的真的!”
秦明月噗嗤一笑,墙外的乔二麻子直觉不太对。还没转过筋,就看见秦明月站在了院角朝着王家的大石头上,露出脑袋外加披肩光滑如缎子的黑:
“爹,爹!娘啊,娘你们睡了吗?”
乔二麻子压低声音:“你干嘛啊,干嘛喊人呢!”急的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