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翠有些不解:「這四房與咱們也不親近,怎麼就單請咱們去遊園?」
姚瑩思忖了片刻,想到昨晚林楚鴻諷刺駱武的話,頓時明白了林楚鴻的來意,那這一套昂貴的飾她就收得毫無壓力了。
「往日不親近,今後也可以親近起來。」姚瑩笑著道:「她是為了四叔,四叔在六品上不是許多年了麼。」
喜翠恍然大悟:「娘家老爺是吏部侍郎,四房娘子是衝著這。」
姚瑩嘆:「四叔娶了個好妻,林氏嫁了個好夫婿,這才叫天作之合。我當年算什麼天作之合。」
喜翠不敢答。
這套頭面實在是精緻,又不過分張揚,過幾日壽昌長公主的壽辰,姚瑩正愁女兒沒有的頭面戴出去,林楚鴻就送了來。
「去把大姑娘叫來。」姚瑩吩咐道。
好一會兒,駱鳴雁才過來,沒精打采地問:「娘,您叫我做什麼?我正在繡那鬼《孫子兵法》呢。」
原本她是不想繡了,駱喬要是問,她就耍賴,駱喬總不能拿刀逼著她繡吧。可昨晚看過駱喬團瓔珞比團廢紙還輕鬆,她不敢耍賴了,今天一早起來就在繡。
只是……
那《孫子兵法》的字怎麼就那麼多,她才繡到「故殺敵者怒也」,這什麼時候能繡完啊!
她都好幾天沒去外祖家玩了,書表哥上次說了要給她帶話本的!
「看看,你四嬸剛差人送來的。」姚瑩把錦盒放到女兒懷裡。
駱鳴雁定睛一看,睜大了眼,驚嘆:「好漂亮呀,是給我的嗎?娘,是給我的嗎?」
「當然是給你的,這種嬌俏的顏色,難道娘還能戴得。」姚瑩笑道。
「哇!」駱鳴雁開心極了,對母親笑:「四嬸眼光真好。」
姚瑩道:「正好,過些日子壽昌長公主壽辰,你就戴這一套,叫所有人都瞧瞧咱們建康最靈氣的姑娘。娘也好好給你物色個好婆家。」
駱鳴雁臉上的笑頓時透出幾分不自在來,嬌嗔道:「哎呀,娘,您在說什麼呀。」
「害羞呢?」姚瑩笑道:「姑娘長大,就得嫁人,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駱鳴雁抱著錦盒,埋頭不語。
「對了,明日你四嬸做東,去素影園賞梅,你記著,要與駱喬好生相處,那些什麼牛啊豬的怪話可不准再說了,知道嗎?」姚瑩叮囑道。
駱鳴雁扁著嘴說:「又不是我不好相處,是駱喬,她好兇。」
「那是你們惹了她。」姚瑩點點女兒的額頭,「你想想,你被說牛啊豬啊的,你高興嗎?你們沒惹她的時候,她凶嗎?」
「那她也不愛搭理我們啊。」駱鳴雁嘴扁得更厲害,「是四叔給她取名鐵牛,又不是我。」
姚瑩下了點力氣,把駱鳴雁的頭點得直往後仰:「總之,明日與你四嬸賞梅,你好生跟駱喬相處,你是長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