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逢知己,各盡十斛。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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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進聽了眼睛不由瞪大,震驚道:「賢弟竟有這般才氣,倒真是如那曹孟德一般,堪稱文武雙全了。」
曹操大笑,舞動寶劍,一時間青光颯颯,滿樓俱是劍影,柴進、呂方、郭盛醉眼朦朧,紛紛拍手喝彩,卻把樓下伺候的莊客們看得膽戰心驚,生怕曹操醉後手上無力,長劍飛出傷及柴進。
曹操舞劍一回,忽然收勢,坐倒在地,曼聲長吟:「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滿。蒼穹浩茫茫,萬劫太極長。麻姑垂兩鬢,一半已成霜。天公見玉女,大笑億千場。吾欲攬六龍,回車掛扶桑。北斗酌美酒,勸龍各一觴。富貴非所願,與人駐顏光。」
這詩卻不是他自家所作,乃是唐朝大詩人李白的佳作,被他不知從哪看見後牢牢記住,卻在此刻念出。
吟罷,端起酒罈,直往口中灌去,眼角不知為何,閃出幾點淚光。
咚,酒罈落在地上。
呂方醉醺醺道:「呀,我、我家哥哥醉了,快、快來人,扶我哥哥去睡覺。」
這一覺,曹操直睡到次日下午。
起床洗漱停當,來到客廳,柴進正在同呂方、郭盛談論武藝,見了曹操來,大笑道:「賢弟昨夜好瀟灑,我常聞人說什麼魏晉風骨,一向不知所以,昨夜見了賢弟吟詩,方才知為何物。」
曹操老臉一紅:「兄弟一時忘形,仁兄不要取笑。」
正說間,忽然有個管家急急跑進來,苦著臉道:「大官人,咱們的貨在薊州地面被強人劫去了。」
柴進將眉頭一皺:「沒說是我柴進莊上的貨物?」
管家道:「如何不曾說?只是那伙人道『如今行商的都好借名頭唬人,我等近日連遇三撥商旅,兩撥都說是小旋風的產業,一撥則說是玉麒麟的,若都這般,吾等還如何吃飯』,因此劫去了貨,留話說若果是柴大官人買賣,勞動玉趾,親自去認了貨,全部都肯奉還。」
柴進聞言苦笑道:「我乃是前朝遺民,官家令我家世代居住這滄州府,我若擅離,豈不是無事生非?罷了罷了,那批貨便當送他們罷了。」
管家苦了臉道:「送一批貨倒是不妨,只怕以後那條商道都行不得了。」
柴進聞言,也不由憂慮。
曹操冷眼旁觀,此時插口道:「仁兄,此事何須勞慮?小弟帶著呂方郭盛兩個,替仁兄走一遭便是。」
柴進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你是我的貴客,如何肯讓你幹這些勾當。」
曹操大笑道:「仁兄,我把你當親兄長,你偏和我說出客套話來。再說我此次出門,本來也要到處走走,看幾眼大好河山,識幾個江湖好漢,便替你走一遭,也是兩便。」
柴進聞言思忖半晌,又道:「若是那伙人本事高強,卻如何是好?」
曹操道:「本事高強,兄弟還不會跑麼?再說看他們說話,並非真箇不給仁兄體面,我若不敵,報出仁兄名頭,諒來也無大礙。」
柴進見他如此堅持,只得點頭道:「既然如此,只得勞煩賢弟了,只有一言務必切記:錢財乃身外之物,棄了也就棄了,性命才是一等一大事,切記,切記。」
他說得情真意切,曹操也不由動容,點頭道:「兄長金玉良言,小弟必牢牢放在心中。」
柴進兀自放心不下,乾脆又挑選了一百精壯膽大的莊客,令他們跟著一起去,沿途好生保護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