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的家庭相比于徐杨没好到哪去。
唯一略胜一筹的,大概是祁炎被他老子打了十几年,终于在高中时打了回去。
且打赢了。
不过儿子打老子并不频繁,只要他爸不犯贱,祁炎没那么多闲工夫理这臭老头。
而祁炎他爸被打之后开始捂紧自己的钱包,对于这个正在念书的亲生儿子是一毛钱也不准备再给。
不过还好,祁炎有个还算能干的母亲。
女人在外面打工,偶尔回来一趟,给她可怜兮兮的儿子一点零钱。
每天买两个馒头还是够的,但祁炎这个年纪,白面蘸盐也能吃两斤,那点钱跟打要饭的似的,不够他塞牙缝。
于是祁炎就得找自己的门路。
他偶尔跟着社会上的王哥李哥屁股后面狗仗人势,不仅能蹭一顿饭吃,运气好的话还能捞点零碎的烟。
他们这群小孩手脚不干净惯了,只要别太过分,大人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祁炎不抽烟,他把顺过来的烟卖给其他学生。
比市场价低一点,很快就出手了。
祁炎脑子比别人转,还未成年就已经展露其优越地经商头脑。
那几年他在人生的分岔路口,朝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跃跃欲试。
不过没真跃过去。
他认识了余景。
那年祁炎高二,余景比他小了一岁,是学校的高一新生。
对于这群刚入学的小鸡崽子,有些人就按耐不住开始挑软柿子捏。
祁炎其实挺不乐意这种擦边违法的行为,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拳头从不对着弱者。
只是他也懒得多管闲事,什么伸张正义的英雄行为,轮不到他一个二流混混。
但是余景掏出来一张百元大钞。
祁炎眼都直了。
他决定做个英雄。
从跳下围墙的这一刻开始。
做余景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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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杨是祁炎找到的。
他回了老家,被所有亲戚拒之门外。
被找到时正坐在路边呆,于是直接给拎来B市了。
昨夜刚下过雨,徐杨身上半干不干的羽绒服还是年前余景从连珩身上薅过来的。
他驼着背,耷拉着脑袋,长遮住眉眼,看不清具体表情。
余景脱下外套给他披上,攥了下少年的手指,冰凉冰凉,跟水泥棍子似的。
这绝对要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