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阳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看向席安说道:“对了,你知道宫湦家的老宅在哪?”
席安点了点头,在来之前,他已经联系过吴国兴,以警察的身份询问案情为由,旁敲侧击出了宫湦家祖宅的位置。
诺阳不由得拍了拍额头,自己真是迷糊的,以席安缜密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清楚地方就叫他过来。
想到这里,诺阳不由得看了一眼席安,感叹道:“自从你在我身边后,我好像越来越迟钝了,都不想动脑筋了。”
席安淡然的说道:“反正你今年调回去以后,也不用当警察了。”
黑夜下,诺阳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但这一切走在前面的席安却没有觉。
这片废弃的住宅区,白天看上去就无比的荒凉破败,在黑夜下周围的环境更有些阴森,仿佛无人注意的黑暗角落中,有许多猩红的双眼正在注视着两人。
周边的荒地上偶尔还会传来不知名的动物叫声,若是普通人来到这个漆黑阴森的环境,心中难免会升起恐慌的情绪。
但诺阳二人,都是顶尖的刑警,身上都自带一股莫名的煞气,别说世界上没有鬼,就算真有,恐怕也不敢招惹这两个人。
诺阳打量着周边的残垣断壁,神情不禁有些恍惚,这种地方,他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
在诺阳印象中,这种地方就应该存在于那个黑暗年代,他无法想象在如今的繁华盛世,还能看到这幅光景。
越往里走,周边的房屋看起来就稍微好上一些,虽然仍旧是土墙瓦房,可至少墙壁都没有坍塌。
席安站在一间老宅外,平静的从身上拿出一根铁丝,很轻松就打开了房门上的门锁。
诺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为何如此熟练,你要是去当小偷,我愿称你为贼中之王!”
席安翻了个白眼,没去理诺阳的插科打诨,径直推开了房门。
在月光的映照下,院子中的光景一览无余。
院子里的地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杂草,枯枝落叶也很少见,显然经常被人打理。
一些老旧的家具被摆放的整整齐齐,错落有致,如此干净整洁,倒不像是废弃已久的房屋。
院子里除了老旧的木椅木桌外,还有一台看起来很精密的机械,就摆放在院子角落。
诺阳打量着这个奇怪的机器,说道:“这个就是宫湦用来解玉的机械吧,怪模怪样的。”
说着,诺阳还伸手在机械内部摸了摸,没有现什么异样,说明宫湦真的只是用这台机器解玉而已。
席安也在院子里打量着,内里墙壁的青砖上爬满了苔藓,充斥着岁月的气息,还有一些歪七扭八的字迹,被人刻在一块块青砖上。
院子角落位置,还有一口小水塘,里面竟然还有两尾青鱼在水中游弋。
看到这副光景,席安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推开里屋的两间房门,里面虽然有些落灰,但整体也算是干净。
这处院子与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在席安的假想中,宫湦既然是在这里处理的尸体,那肯定会留下大量的痕迹,院子里应该凌乱一片才对。
可眼下,这栋老宅却没有半点异样,反而就像是正常人家生活的农村院落。
“奇怪,难道宫湦不是在这里将人杀害的?”诺阳也是大为疑惑,他手中拿着警用手电,在屋内屋外来回踱步,没放过任何角落,极其细致的检查着。
可来回搜检了半天,结果却令诺阳不禁挠头了。
“没有地下室?宫湦难道不是在这儿处理的尸体吗?不应该啊。”
院子里无论是屋内屋外,都没有任何血迹和可疑的迹象,诺阳也没找到他猜测里的地下室。
上起死亡之花杀人案中,昭歌就是把刘长军关在老宅的地下室里,按理说这处老宅里应该也有地下室才对。
说是地下室,其实它们早先都只是农村人用来储存粮食的地窖,有些家庭会在后来将它们稍微改造一番,地下室也就成型了。
“我也没找到。”席安皱眉摇头,他也一无所获。
诺阳将手电筒关掉,点上一根烟,红色的火星在黑夜中明灭不定。
“你都没找到,那宫湦可能真不是在这里处理的尸体,有没有可能是他东城区的家?”
诺阳回忆了半天,他们上次去过宫湦家,知道那里是二层的自建房,如果那里也有地下室,处理尸体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他们早先假设的,凶手就是居住在东城区附近,处理尸体也是在东城区。
席安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宫湦家的细节,他们上次去的时候,只是在宫湦一楼的工作室里待过,其他地方并不是太清楚。
“如果真不是在这里,那大概率就是在他家了,他那么谨慎的人,肯定不会在其他陌生的地方处理尸体,不稳定因素太多了,出现一丝意外就会导致他暴露,他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