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公寓位于老城区中心地带。
这栋墙身爬满了苔藓,墙皮都开始脱落的公寓,始建于二十年前。
二十年的风雨洗礼,使它看上去带着历史般厚重的沧桑感。
周围也大多都是这样的建筑。
破旧的居民楼,街道上随处可见各种垃圾,烟头满地都是,稀疏零落的店铺墙上贴满了各类小广告。
行人神色匆忙,脸上挂着事不关己的冷漠,没有人去在乎这些。
这片土地好像被整个天地所抛弃,充斥着死寂的气息。
相比于临凤市新城区的繁华,充满科技感气息的景象,老城区就如同依旧停留在九十年代,无法从历史长河中走出。
在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本地老人,他们难离旧土,不愿离开这片生活了几十年的土地。
最大的人群还是外来务工人员,贪图这里低的房价,甘愿蜗居于此。
对于这些人来说,什么环境啊,卫生啊,医疗条件这些,都不重要,房租够低就很好了。
至于高楼大厦,香车美人,纸醉金迷,于他们而言,是只有在梦中才能幻想一二的奢求。
能够顽强的存活在这个城市,不被这个城市所抛弃,就需要他们拼尽全力。
今天的复生公寓格外热闹,楼下停了好几辆警车,闪烁的警灯彰显着正义与法律。
警车旁围满了看热闹的居民,路过的行人被这番景象吸引,不由得停下脚步,加入了人群。
看热闹,是大部分人的天性。
人群闹哄哄的,一位大妈不停用手,指向楼上,唾沫四溅的朝旁人说着什么。
周围人投来好奇的眼神,不断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久违的关注目光使得大妈更加卖力叙述,手舞足蹈。
起因是复生公寓三楼生了一起命案,房东现后立马报了警。
当地派出所深感无力,平日里抓个小偷,处理一下邻里关系他们擅长,要他们处理命案属实有点为难人。
于是管理这片辖区的派出所所长连忙联系自己上级。
市公安局接手命案,火出警,来到复生公寓。
复生公寓一共有十三层,每层都有四套两居室。
此时三楼中,正对着楼梯口的一户房门大开,十几名警员正在房间中来回的忙碌着。
其余三户人家也被敲开房门,配合警察同志办案。
房子虽略显破旧,屋内的地面却还算整洁,客厅的窗帘被拉开,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
墙上的老式挂钟嘀嗒、嘀嗒的走动,为数不多的家具都带有岁月气息,显然已经有些年头。
卧室内,一名男子正仰面躺倒在床上,眼睛微睁,空洞的瞳孔没有半点生机。
男人脸色苍白如雪,喉咙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旁还有血痂残留。
身下的湛蓝色床单已经被染成血红色,房间地面上也隐约可见血迹。
“死亡时间于七小时前,也就是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死者身上并无被捆绑痕迹,无打斗迹象,死因是被利器割破喉咙,一刀致命。”
临凤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诺阳,正听着法医初步的尸检报告。
诺阳今年只有25岁,毕业仅三年,就成为了临凤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能力可谓是极其出众。
三年来,他破获了无数的重案,要案,被誉为是警界新星。
此时诺阳眼眸深邃,目光盯在死者脸上。
死者嘴角隐约带着一丝微笑,在这种环境下莫名的有些诡异。
“他是不是服下过致幻型药物?”
诺阳开口询问法医乔天蔺。
某些致幻型药物会让人在微笑中死去。
前不久他才刚接触过一个类似案例,现在看着眼前死者嘴角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就联想了起来。
乔天蔺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想大概是的,不过具体的尸检还要回到局里才能进行。”
一名警员走了进来,开口对诺阳汇报道:“诺队,死者名叫楚长冀,冀北安定人士,去年七月份来的临凤,目前是一家福利院的幼教。”
“刚刚打电话问过其福利院的同事,死者平时寡言少语,待人冷淡,跟同事关系并不融洽,目前也无法得知死者与谁结怨。”
诺阳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话,又一名警员走进来汇报。
“诺队,房门和窗户都没有被破坏,房间和客厅里也没有打斗痕迹,在现场没有提取到其他人的指纹,脚印,以及皮屑组织残留,目前没有现明显的物证。”
诺阳挑了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