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鈺就叫一聲「大舅母」,隨後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惹得眾女眷紛紛調笑他。
懷鈺面色漲紅,連脖頸、耳垂都滲著淡淡的粉,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醉意上涌,還是單純地不好意思。
當酒依次敬到末席,怡紅、快綠兩位姑娘慌慌張張站起身,紅著臉叫了聲「七爺」。
謝翊斟酒的動作一滯,轉頭望向上的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假裝和王氏說話,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
懷鈺還等著他介紹這是哪門親戚,忽然沒聲了,不免疑惑地望去。
謝翊收回視線,道:「這二位不用認,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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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三更天已過,謝老夫人到底已年老,身子撐不住乏,先回蘭桂堂安歇了,幾個年幼的小輩也困得眨巴眼,被乳母在臂彎里哄睡。
王氏便讓人撤了席,各自回去洗漱歇息,外間大老爺們兒還在划拳吃酒,猜枚行令,爭吵聲、起鬨聲、勸酒聲嘈雜在一起,鬧得不亦樂乎。
沈葭要走時,王氏叫住她,替她系起斗篷,知道她有夜盲的毛病,點了兩個僕婦替她路上掌燈,細心囑咐她揀亮堂點兒的地方走。
沈葭一一應了。
到了浣花小築,辛夷送走兩位嬤嬤,回身時,見沈葭正蹲著逗貓,扭頭沖她說:「你把行李鋪蓋收拾一下,咱們去蘭桂堂睡。」
辛夷一愣:「不在這兒睡啊?」
沈葭點點頭:「我要同外祖母睡。」
辛夷腳步沒動。
沈葭摸著貓,見她半天還待在原地,不由問道:「怎麼還不去?」
辛夷猶豫道:「王妃,這不大好罷,您去了蘭桂堂,小王爺怎麼辦……」
沈葭聞言來氣了,放下貓起身道:「什麼怎麼辦?懷鈺他沒我就不能睡了?我許久沒見外祖母了,同她睡幾晚怎麼了?我沒去京城前,也是夜夜同外祖母睡的。辛夷,你到底是哪邊的?怎麼老是幫著他說話?我告訴你,在北京,他是王爺,我是王妃,但到了這金陵城,我是小姐,他是姑爺,你把稱呼喊對了再說話!」
辛夷哪能料到自己一句話,能引來她這麼大火氣,其實她也是一番苦心,剛成親沒多久就分房睡,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會引來多少閒言碎語。
辛夷也不敢辯駁,說了句「是,小姐」,轉身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沈葭抱著貓坐在鞦韆上,心煩意亂,她很少對侍女發火,尤其辛夷還是一同長大的,情分自與旁人不同,可方才不知怎麼就沒控制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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