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讀書聲響徹校園,讓路過校門的人群都忍不住駐足觀望。
清脆不顯嘈雜,工人們在操場上幹活的聲音夾雜在讀書聲中,別有一番風味兒。
操場上,有平整地面的工人,也有拉鋸伐木的木工,很是熱鬧。
張道年把小雨點送進教室後,就被王校長拉著去辦公室簽字,之後被拉著『視察』環境。
「這些工人都是學生家長,他們大多都在外面打工,聽說學校要修長,要做桌椅,這兩天連夜趕回來的,都不要工錢的。」王校長介紹說道。
「本來,以前他們就要來幫忙修的,不過大家家裡都窮,學校也沒錢,沒有材料,也沒法整。」
張道年看著操場上忙得熱火朝天的工人,有些感慨。
「工錢還是要給的,學校現在也不差那點錢,大家都不容易。」
「這個是自然的,說起來,這才還真是虧了張醫生你和大家。」王校長感慨說道,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王校長才是真正的孩子的校長。」張道年不免恭維一下。
說實在的,張道年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都沒佩服過什麼人,哪怕是九州大6站在最頂端的大佬,他也從未佩服。
但面對一做就是一輩子教師,將自己一生都獻給教育事業的王校長,張道年是真佩服。
「這些都是我的工作職責而已,行了,咱就不商業互吹了,咱們再轉轉?」
張道年道了聲恭敬不如從命,兩人有說有笑走到教室門口,一個噌亮的光頭突然從教室里衝出來。
張道年愣了一下,還以為是小雨點,一把將光頭拉住。
等看到臉龐,才發現並不是小雨點,而是前些天偷偷拿掉小雨點蘑菇帽、讓整個學校陷入危機的丁一。
丁一剛從教室里衝出來就被抓住,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張道年,頓時鬆了口氣,趕緊問了聲好。
「你小子怎麼剃成光頭了?」王校長也有些不解。
丁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噌亮的光頭,說道,「因為小雨點也是光頭啊,我們是同學,所以我讓我爺爺也給我剃成光頭啊。」
張道年看著眼前的小光頭,有些哭笑不得。
王校長也是啞然。
「那你跑哪兒去啊?這才剛下課,小心胡老師罰站教室後面去。」王校長面目慈祥的威脅說道。
「啊?」談到罰站二字,丁一明顯一愣,趕緊解釋,「不會的,老師同意的。」
「那你幹嘛去,這麼慌慌張張的。」
「同學們都說光頭好看,然後他們就都要剃光頭,還問我是在哪裡剪的,我就說是我爺爺剃的,我爺爺以前是剃頭匠,手藝可好了。」
「然後同學就說讓我爺爺幫他們剪,我給老師說了,下課就去給我爸說,讓我爸去接爺爺來學校給同學們剃光頭。」
王校長哭笑不得將丁一趕走。
「這孩子也是實誠,懂事。」王校長說道。
張道年默默點頭,將這個叫丁一的小孩子記在心裡。
小雨點在學校有這麼一幫可愛的同學,想來應該不會比在大城市裡上學差。
又閒聊了一會兒,轉眼都快中午了,張道年從學校告別回村里。
說起來,這段時間張道年的小日子並不快樂。
小雨點上學去了,生活平地少了許多樂,反而多了不少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