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點反應極快,麻利的從流氓兔背包里摸出來一卷泛黃的皮革,攤開皮革,裡面整整齊齊的排放著長短粗細各不相同的銀針。
「唉唉,張草藥別亂來啊,這是兩條命呢!」
看到張道年已經開始拔針,王長年急急攔下。
兩條人命啊。
王長年可不敢拿自家兒媳婦兒和孫子的命來賭。
張道年也不著急,慢吞吞說道,「一炷香內不救治,孩子死,大人活,一刻鐘內不救治,大人孩子,都得死。」
張道年平靜的聲音就像催命符一樣貼在王長年靈魂深處。
「那你還不救人!」王長年頓時慌了。
天知道救護車什麼時候能到村里,又不能動人,老這麼躺著也不是回事兒,怕死沒摔死反而躺地上凍死了。
張道年是村里唯一一個懂醫的,不信他信誰?
「等等——」
王長年剛剛下定決心,旁邊又傳來小雨點的聲音。
「小雨點,你這又是要幹啥啊,別耽擱你爸救人。」
王長年欲哭無淚。
因為他看到小丫頭手裡捧著一個小本本,翻開的那頁上正巧寫著村長兩個字。
「村長爺爺,這可是大病,而且是一屍兩命的事情,這次至少要兩隻老母雞才行。」
小雨點翻開小本本,認認真真的說道。
「嗯,老母雞要三年以上。」
張道年手裡捏著一根六寸銀針,認真的補充說道。
小雨點頓時雙眼笑成月牙,仔仔細細的在小本本上寫下:老母雞兩隻,括號,三
「爸爸,年字怎麼寫啊?」小雨點咬著筆頭,皺眉問道。
「不是教你寫過嗎?」
「人家忘了嘛。」
「。」
「哎喲,兩位祖宗呢,先別管老母雞了,救人要緊啊,我家裡有三年以上的老母雞,一會兒就抓給你們,不用記帳。」
王長年焦急無比。
張道年點頭示意女兒不用記帳。
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著,沒見動作,手中的銀針便顫動不已,肉眼可見針鋒顫動虛影。
隨即,張道年取過桌上的酒碗,將碗中白酒潑在銀針上,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火星子,潑出去的白酒在空中撲騰一下便點燃。
手中的六寸銀針在火焰中一閃而過。
所有人都只感覺眼前一花,一道青色的火焰從半空中直接竄向躺在地上的娘子肚子上,就像是一條青色火蛇。
等到回過神來,那根長長的六寸銀針已經深深的扎在娘子肚子上。
銀針上,依舊瀰漫著一團青色的火焰,像是黏稠的液體,緩緩的流向針鋒,順著針鋒鑽進娘子肚子。
一切都是那麼快,如同電光火石。
「這,這,這就行了?」
王長年目瞪口呆的看了看插在兒媳肚子上那根長長的銀針,又看向已經坐回長條木凳,滿頭大汗的張道年。
內心有些懷疑,那根銀針,除去針頭,少說也有十來公分,這一針直接插在肚子上,還不得把肚子捅穿啊!
「暫時別動她。一刻鐘後,送進屋,避風,半個時辰方可醒來,再按照我開的藥方,服用七七四十九天,可保母子平安。」
仿佛一口氣說太多話,張道年臉頰越發慘白。
王長年咂咂乾燥的嘴唇,沒有繼續說話。
只見躺在地上的娘子額頭上冒出滾滾汗珠,痛苦的神情轉為舒坦。
似乎真有效果?
眾人一陣唏噓,說不清道不明的竊竊私語,誇讚張道年還是有兩把刷子,但馬上就被兩父女的對話給堵住嘴。
「爸爸,兩隻老母雞是不是虧了?」
看著滿頭大汗神情疲憊的張道年,小雨點摸出小手絹一邊幫他擦汗一邊問。
「嗯,是,有點,虧!」
張道年上氣不接下氣,剛剛一針,近乎損耗他修養幾年才積攢起來的靈力,才換兩隻老母雞,血虧。
小雨點頓時抱著小本本嚷嚷。
「村長爺爺,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