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成为一颗弃子。
她笑了笑,袖口中的双手紧握,“你不必提醒我,我与她的事情,也不用旁人来说。”
“谢相,你当真喜欢她吗?”承桑梓狐疑出声。
似谢蕴这般站在权势顶端的女子,怎么会深陷情爱之中呢。她虽说是文弱的文官,可在朝多年,心早就冷了。
承桑梓一直都觉得谢相选择谢昭宁,不过是为了躲避东宫,乃至不让废帝猜疑。
所以谢昭宁找到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惊讶,本就是逢场作戏,哪里来的感情。
见微知着,她自然就以为谢相待谢昭宁,也没有感情。
谢蕴闻言后顿了顿,回首望着她,深深凝视,道:“你以为谢昭宁瞒着我,是为了什么?”
“不是算计吗?”承桑梓纳闷,这么明显的事情,看不出来吗?
谢蕴视嘲讽一句:“你觉得是算计,那就是算计。”
承桑梓不服气:“现在整个京城都知晓那夜的事情,认为你被情爱迷了眼睛,迷失了心智。难道不是真的吗?”
一句话如洪水猛兽,扑向了谢蕴。谢蕴回之一笑,“时辰不早了,快些启程吧。”
“谢相,我哪点不如她呢?”承桑梓下意识问出口,“我喜欢你,她算计你,我、我不觉得我哪里比她差。”
“你要我说清楚吗?”谢蕴蹙眉,一贯疏离的面上浮现嘲讽。
承桑梓着急:“哪里不清楚吗”
“陛下并没有教好你,秦思安一眼就看清楚,你到今日都不明白。”谢蕴怜悯她,“谢昭宁若将此事告诉我,我不会举发她。我甚至会帮她。让我背叛君主,担上逆臣的罪名。”
“她没有说,瞒着我。事后,将我摘得干干净净。若你登基,她远走,我依旧是谢相,甚至因为你,我的地位不降反增。若是失败了呢?她死你被废,我最多担了蒙骗的罪名,罪不至死。”
承桑梓面色苍白,有些局促不安,“那你为何要和离?”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谢蕴不愿回答。
承桑梓坚持,“我想知晓。”
“因为在她最终的目的中,我不过是一颗弃子。”谢蕴失望极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轻松下来,平静地对上承桑梓不甘心的眼眸,“你要的答案都给你了,安心离去吧。”
“我与你早早地相熟,哪里比不上她呢。”
承桑梓痴惘而执着的神色,让谢蕴不知该如何响应,清晨的寒风刮在自己的身上,冷得刺骨,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谢蕴说:“她比你善良。她的眼睛很干净,初见你的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权势。当一人看惯了权势挣扎后,看到谢昭宁的眼睛,便会觉得那双眼睛是自己所追求的,她活成了我想象中的模样。而你,是茫茫人海中最普通不过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