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瀾:「嗯。」
這種時候默契又有好處了,兩人都悄然把方才那頁揭過,只要誰都不提,就很自然能翻篇。
都很能演,不愧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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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接下來苦修心法和其餘功法,在講道開始前倒數第二天,幻劍門的大部隊來了。
他們乘飛舟而過,越過山下眾人,直往前去,這兩日門派飛舟很多,大家見怪不怪,只是發現是幻劍門的飛舟時,蕭墨多看了一眼。
他神識覆蓋範圍遠,能看得到。
下面已經沒有可以停靠飛舟的空地,於是弟子們御劍而下,蘇白沫就跟在戴子晟身邊。
蕭墨只粗略掃了掃收回視線,又過一會兒,從山上行下一隊幻劍門的弟子,三個人,大約要臨時下山去辦什麼事。
在他們經過蕭墨等人面前時,楚驚瀾的身子忽的繃緊。
外人沒有任何察覺,但蕭墨卻感知到了楚驚瀾一閃而過的殺意,以及他死死壓制,但青筋暴起的手背。
蕭墨傳音問他:「楚驚瀾?」
楚驚瀾努力讓自己視線不追上某人背影,他將頭垂下,盯著足下的地面,只三個字:「楚家人。」
楚家有人在幻劍門,幫門內做事,也給楚家爭取資源,但人數不多,統共也就三個。
方才走過的幻劍門弟子裡有就一個。
「楚蛟。」楚驚瀾冷若霜雪,「擅長符籙陣法,也是他,改進了我母親身上的禁制。」
蕭墨聞言,偏頭去看那三人遠去的背影,語調很輕,但幽幽詭譎:「殺?」
雖然不知道哪一個是楚蛟,但那三人中最高也就金丹修為。
楚驚瀾把視線從泥土移到自己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拿袖子遮了:「此處大能太多,不便動手。」
下界修士最高只能到元嬰巔峰,因此元嬰是每家最後手段,輕易不會動手,但中界不同,靈氣和資源是下界數十倍,最高修為是分神巔峰。
來學宮聽講的,每個大門裡都有元嬰壓陣,幻劍門一行五十人,就有五個元嬰,更何況學宮裡還有分神期的修士在。
若是因為一時衝動就在這裡暴露了,得不償失。
他不能因為一個楚家人的命,就失去對楚家滿門復仇的機會。
害過母親與他的,豈止一人。
但蕭墨卻開口了。
「我有個這兩日學的功法,大概率不會被發現。」他明明還是平日裡的語調,卻仿佛天然帶上了層蠱惑力,心魔問他,「要聽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