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別害怕呀
虞禮書抓在手裡,指腹撫過側面的鋸齒。
直覺在這一刻支配著大腦,直指別墅三樓。
他拿著鑰匙,柔軟的拖鞋在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響聲,走出書房,爬上三樓的轉角梯。
宴時晝睡去的臥室就在他腳下,虞禮書不清楚這裡的隔音怎麼樣,猶豫兩秒,還是脫去了鞋子,光腳踩在柔軟的長毛毯上。
再一次站在這扇門前,他心下依舊生出一陣恐慌。
卻不再像上次那般蝕骨難熬。
虞禮書不知自己所倚仗的,究竟是帕斯的承諾和部署,還是宴時晝對自己的感情。
這十天愛侶般的柔情蜜意麻痹了他對於危險感知的神經,以至於在這一刻,他僅僅停頓了幾秒,便將鑰匙插進了鎖孔里。
"咔嚓。"
輕輕旋動,明明鋸齒相嵌,卻死死卡在原地,無法扭轉分毫。
"咔嚓。咔嚓。咔嚓。"
細微的絕望和愈多的恐懼竄遍全身,虞禮書不死心般一遍遍扳動著鑰匙。
直到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從身後伸出來,輕輕扶住他的手腕。
"要我幫忙嗎?"
場景像是膠片中的一面面般被極致放慢,甜絲絲的聲音如一把冷刃貼在他的後頸。
桃面櫻唇的漂亮青年將下巴輕輕搭在他肩上,單手抓住拱形門鎖,微微用力。
"咔嚓。"
門鎖化作四截碎片,沾著宴時晝手心的鮮血,落在地毯上。
虞禮書的整隻胳膊伴隨著右手痙攣而輕微顫抖,他感覺自己喉腔中的水分在拔干,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直到緊閉的門被身後的人推開,其中場景伴隨著"吱呀"一聲駭人的響聲呈現在虞禮書面前。
沒有柔軟的床,沒有落地窗,沒有溫暖的光線。
房間正中間安放著一隻巨大的金色籠子,頂端收攏,鑲嵌著血紅色寶石,在黑暗中依舊熠熠閃光,金屬在寶石映照折射出腥紅奢華的冷光。
長長的皮革系帶從吊頂垂下,順著間隙落入籠中,低端是同樣金屬質地的鐐銬,足以將一個一米八的成年男性吊起,擺弄成一個門洞大開的姿勢。
玻璃制的櫃檯里擺放著大小不一的工具,一條鮮紅色的長繩蜿蜒在可怖的器物中,頂端纏在一把散鞭上,再往下是不同型號的攝影機,最小的足以被塞入身體內部。
恐懼,恐懼,再度侵蝕吞噬短暫的虛假的溫柔。
虞禮書幾乎在一瞬間掙開宴時晝並未握緊的手,轉身逃離,他光裸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毫無著力點,雙腿脫力摔倒在地。
"要去哪裡呢?"
宴時晝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倒在地顫抖的男人,美到令人恐懼的面容隱沒在黑暗中,唯有雙眸黑到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