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少年认真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是打算说什么关系到他们生死存亡的大事情——虽然用脚趾头想象都知道他不可能说出什么正常的东西。
太宰治靠近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有些痒,少年人独特的音色低沉而又充满魅惑,竟然真的让人产生要说什么窜位之类秘密的错觉。
“那个啊,中也和我,用什么理由和早川老师请假比较好,是周一吧,明天?”
中原中也:“……”
“你这只无聊青花鱼就说自己被丢进横滨海好了!”
“哎呀~~这样多不好意思嘛,早川老师会误会的啦!”
“为什么是这么恶心的语气,我没有说什么会让你这么兴奋的东西吧混蛋。”
少年人哼了一声调整一下坐姿,在后座上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说道:“中也一点都不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嘛,要是说‘因为有受伤的怪盗被我送去横滨的家里了所以有些不放心’这种,早川老师绝对不会相信。”
“怎么可能说实话啊!”中原中也有些无语,干脆用脑袋撞了一下他的:“那你准备用什么理由?监护人又摔坏腿了这种?”
“唔……大概是森先生被警察抓起来定罪明天就要进监狱了所以我要回去送送他——这样的理由?”
“早川老师会吓一大跳的所以不行。”
橘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家伙就不能说一些正常的东西吗,总是用太夸张的理由请假会被怀疑的吧?”
“嗯?中也觉得我被怀疑是好事还是坏事?”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好事,虽然在帝丹上学也只是为了调查任务,但是既然有这个机会当然还是要好好学习……”
说着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忽然有些严肃地看向太宰治:“话说你打算考大学吗?”
“——哈啊?问这个?”
“什么啊,你这是什么表情,正常的高中生都应要考虑一下这个问题的吧,虽然说你的情况有些特殊就是了……不过也是可以的吧,毕竟你的脑袋很聪明嘛,只是想要上大学的话应该也没有困难,前提是抛开你那边不管的话。”
太宰治有些无趣地靠回座位上,目光在车内后视镜上转了一圈看到司机大叔有些奇怪的眼神,大概是觉得这两个孩子讨论的话题有些骇人听闻,和学习相关的内容又怎么都带着一些自己的遗憾,所以格外关注一些。
他垂下眼睛假装完全没有现司机观察后面的小动作,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回答道:“中也把最不能够剔除的因素剔除了,我好像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吧?”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橘少年明显有些不满:“你自己的想法当然第一重要,其他的事情再说好了,反正他们的话……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不是在那边也说不定,不是还有你自己家里的问题吗?”
“说的这么麻烦……中也怎么想的呢?应该是真的想要去上大学?”
中原中也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停顿一瞬才慢慢回答:“我之前和村江大叔聊天的时候,对大学稍微也有些感兴趣……非要说的话,我对电视机比较好奇,想着要是有一天能拆开研究一下就好了。”
“……电器专业?电视机啊,中也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对这种东西喜欢的不行,”太宰治的语气中带着浅淡笑意,似乎是真的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天真,却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嘛,中也这样的成绩说不定学习这个正正好啊,理科什么的很厉害才能够学好吧?”
反而是中原中也,在说道这样具体的梦想时忽然又有些不自在,好像是觉得羞耻转头去看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也、也不一定……我只不过是一时感兴趣而已,说不定以后不会真的选这种专业。”
“虽然这样说我却知道中也已经很—多年都级喜欢电视机——”
“你那是什么语气啊……不过,我的喜好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毕竟家里的电视就没有关上的时候,对吧?”
橘少年撇撇嘴没有反驳,这倒是个事实。
太宰治轻轻笑了一下,偶尔的时候他似乎也会去想,如果他们没有在横滨这种地方遇见,是不是遇见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狼狈可怜。
青春洋溢的中学或者大学,虽然他对学校的影响一如既往非常差,但是……
太宰治冷冷啧了一声,人类果然总是会有太多不该存在的妄想,就算是在泥沼中也总要用美好的幻想粉饰现实,难道用白日梦替代那些黑暗就能够真的得到吗?
贪婪,愚蠢。
他看向身边依旧沉浸在刚才话题中显得有些浮躁的男生,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了回来,忽然有些脸红地移开视线。
中原中也抓了把头自暴自弃,声音并不大:“虽然……但要是有选择专业什么的问题,说不定可以来问我。”
啊啊……
其实刚才那种妄想,有时候也是可以换一种说辞的吧?
“希望”——
之类的,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太宰治闭了闭眼睛忽然好像放下了什么,嘴上却依旧干脆地回答:“才不要,我对电视机一点兴趣都没有——”
“哈啊?!都、都说了不止是电视机这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