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尷尬的沉默,就自嘲的說:「不過我現在這糙勁兒,要梳妝檯也白瞎。」
有句話說,二十五歲之後的臉,是自己給自己的。
我十幾歲的時候算得上還可以,可是經年風吹雨打,讓我的皮膚又糙又黑,頭髮像一把枯草,就和同齡的、城市裡的小姑娘站在一起,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物。
那天我們一直走了五六公里,才打車回家。
我買的房子是一樓帶個小院子,奶奶在裡面種一些瓜果蔬菜,吃不了就拿出去賣。
我每次看到這個房子,就覺得心裡無窮多的懊悔都如潮水褪去。
我拿美貌、六年的青春、年輕女孩的和快活獻祭給命運之神。
換取在這個城市一個暖洋洋的家。
這買賣實在無比合算。
「太晚了,我奶睡了,就不請你進去了。回吧!」我說。
程廈點了點頭,走了又回過頭說:「我覺得你很漂亮。」
我愣了一下。
他說:「你朋友圈發過一隻小豹子,我覺得它特別像你,漂亮生機勃勃,就是……跑得太快了。」
我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上計程車走了。
我想起我曾去東非看過動物遷徙,拍過一張一臉沉思狀的豹子,配文:它在想誰?
僅程廈可見。
他沒點讚,好傢夥,其實還在偷偷看我朋友圈啊!
我有點高興,就順理成章的忘記問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像我刻意忽略了這六年,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一樣。
經過前期的艱苦磨合,項目開始進入穩定期。
一部分因為受不了往死里乾的勁兒,離職了,留下來的也磨出了點感情。
稍微可以喘息一下的時候,我就請大家吃飯。
我說:「我也是打工的,不強求大家拼命,只能我感恩每一個留下來的人,無論是獎金還是前景,我都不會虧待大家的。」
這是實話,我決定把能申請到的錢統統都給他們,有升職空間的,我全給提報了。
一個施工員跟我幹了一杯,說:「任總,我就踏踏實實跟你干,你腦子靈光還拼命,上頭又有人,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上頭有人……
我苦笑,因為和老馮的關係,我和公司里的一些人天然的成了敵對。
可只有我和老馮心知肚明,我倆的關係根本就沒那麼「親密」,真出了事,他不會保我。
不過這些沒法跟他們講,我只能苦笑著喝每一個人敬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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