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
紀文康點頭,露出些許欣慰,「那就好。前些日子,我和老晏見面,說起你們這樁婚事,他也很樂見其成。最近,我們和仟弘合作的項目也在穩步推進,雪城啊,你很替爸爸省心。」
這話聽著像誇獎,但是經不住深思。紀雪城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作為回應,便眼觀鼻鼻觀心,用尋常語氣說:「我沒出什麼力,只是結了個婚而已。」
紀文康笑,從靠牆柜子里取了一支雪茄出來。「話不能這麼說。既然已經結了婚,下一步也要早點安排。」
紀雪城脊背一僵,如臨大敵。
「還是應該早點生孩子。」
「你們年輕沒定性,總要有個什麼東西作為紐帶,才好維繫感情。否則鬧起矛盾來,情緒一上頭,就容易一拍兩散,有孩子要考慮,還會謹慎些。」
話語混著煙霧,吐散在空氣里,一縷一縷地飄進耳朵和鼻腔。
紀雪城感覺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烤。
「這件事……也不急於一時。」她竭力尋找可用的理由,「我們工作都忙,而且現在年紀還小,暫時沒想這個。」
紀文康不以為然:「那又算什麼。想當年你出生的時候,你媽媽不也才二十四歲。」
此話來得出其不意,紀雪城愣了愣。
他們父女之間,已經很久沒有提過向娟,似乎不知不覺中,她已成為一個禁忌話題。
而時間卻未曾將此消磨。
紀文康本來是隨著性子閒談,這句話出口,反應過來時,心裡也是一沉。
像有根陳年的刺。
以為早已拔除,然而無意中觸碰過,才知表面完好的皮膚下,已經潰爛得極深。
沉默是突如其來的。
有那麼一會兒,紀雪城以為自己聽不見也看不見,思緒變得混沌。她感覺自己此時必須說點什麼,否則就要在這種沉默中越溺越深。
「今年,您會去丹江嗎?」
紀文康吐煙圈的頻次變得多起來。「看情況吧。今年比往年忙,說不準。」
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的神情平靜無波,看不出悲喜,維持著一種謙卑而恭謹的姿態。「好的,那我還是自己去。」
孫琴敲敲門,走進來:「先生該吃藥了。」
她手上拿著藥盒,裡面花花綠綠,說是藥,其實更多是保健品。
紀雪城抿一抿唇,「我先回去了。」
紀文康接了藥,隨之起身,似要相送。
走出書房的門,沿著實木樓梯緩步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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