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轟鳴。
恍惚中,紀雪城看見了剛才那隻螢火蟲。
它飛進她的掌心。
*
後來再回憶起公園裡的那場對話,紀雪城總覺得像是隔了一層紗。
清晰地知道它發生過,但是細節卻盡忘,如筆記本上被水跡洇濕的字。
那天之後,晏泊沒有再那麼頻繁地聯繫她,仿佛要給足她思考的時間。
一晃到了八月末。
啟程去南港,在農曆七月十三傍晚,紀文茂、紀文康兄弟兩家同行。
達索獵鷹穿行在高空雲層中,機艙里清涼舒適。紀雪城戴著眼罩,靠在真皮座椅里閉目養神。
紀文康和紀文茂你來我往,說了好半天生意上的事,鄭曉惠在一旁聽了,推一推丈夫道:「好不容易一家人出來一趟,就不能講點我也聽得懂的?」
「嗐,怪我怪我,」紀文康說,「光顧著自己和大哥高興,忽視大嫂了。」
鄭曉惠笑吟吟:「別說我,我看雪城也覺得沒意思,你看,她都要睡著了。」
紀雪城無辜被點名,深覺莫名其妙,當即一掀眼罩,和氣笑道:「哪兒睡得著啊。只是長輩說話,我沒有插嘴的道理,爸爸一直是這麼教的。」
她朝旁邊吃點心的紀書遠揚揚下巴:「堂哥也知道這個道理呢。」
紀書遠:「……啊?」
「這孩子,可真是不省心,」紀雪城的禍水東引成功奏效,鄭曉惠不滿道,「就知道忙工作,父母的話是一點都不肯聽。安排了幾場相親,態度敷衍得要命。」
她看一眼紀雪城身邊的晏泊,再度有感而發:「我都說了,不要對相親這種形式抱有這麼大的偏見。你看雪城,不就遇上正合適的了?」
晏泊是第一次見紀雪城的大伯一家人,上飛機以後,和他們客套寒暄了好長時間。此刻剛剛讓自己的嗓子休息一會兒,似乎又該輪到他接話。
「伯母,這事也看緣分的。」
出乎他的意料,紀雪城先一步開口,「說不定堂哥有他自己的標準,您也別太著急。」
鄭曉惠怎麼能不著急。
紀書遠是她唯一的兒子,身上寄予了她的厚望。要想在事業上有所建樹——至少要比紀雪城強——自然要找個能得力相助的岳家。
偏偏紀書遠在她跟前,簡直是一副要出家的樣子。
她倒寧願他是個普通的花花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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