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诫过自己不能再念着她了。
他身为太子,自是可以随心所欲,只要他想,那夜叫她入宫侍奉便是了。
但真的要这般吗?
那时,他们埋伏于官道两侧,装成劫匪,扣下来往富商的一辆马车。
得手后看到那富商光着膀子,连滚带爬地同小妾一道登上前面太太的马车,一行人先是默然,随后她同周寄笑得在两道打滚。
他才现听到旁人的笑是这般惬意。
少女的笑声清甜,黑鸦般的长睫弯弯,在春日暖阳下熠熠生辉。
不,她整个人都在春光下闪闪光。
不管是春风,夏日,还是秋落,她都是这般,欣欣向荣,对未来充满着期待。
他沉溺于那清爽的氛围。
不是那暗无天日的绝望同怨恨。
舍不得。
这是他第一次生出主动的放弃。
以往是被迫地做出抉择,这次是他主动的想要放弃。
太子倚靠在珙窗旁的砖墙上,任由秋风将他的衣摆勾地凛凛作响。
胜邪静静伴在一侧。
周寄忍不住道:“殿下……下一步可是要?”
太子抬起头来,又是平时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盛朝皇太子。
“撤了,那条暗线。以后不必做了。”
“是。”
错过了。
就错过了吧。
自古帝王皆是孤家寡人,他又何必暗自祈祷自己是特例?
太子回到房内,打算缓一会再回宴席。
外边天黑压压的,风越刮越大,吹得窗边海棠枝撞上窗框,一阵噼里啪啦。
太子猛然起身,往旁边一躲,避开窗外飞来的石子。
未等胜邪出去查看,一道亮光直冲其门面。
胜邪撑着椅面,往后一撑,避开了那下了死手的攻势。
门外亦是冲进来二人,举着大刀往周寄后背砍去。 太子当即取了佩剑,同其中一人私斗起。
刺客?
燕国公什么时候传了消息,竟勾结了狄人。
来人却不像是冲着他的性命而来,反而只为辖制住他。
太子心中暗叹不妙,正要脱身,就见那来人反手在他面前掐爆一个小球。
太子躲闪不及,吸入了少许。
他捂着口鼻翻身跃到几面。
现下室内只有他一人,胜邪同周寄皆被纠缠在庭院。
这是什么。
他警惕着,一面感受体内经脉。
什么都没有?
不对!
他腿一软,从几面上跌下。
经脉无碍,却浑身无力,最要命的是,他浑身开始烫,热血好似得了指令,一股脑往下盘流去。
不过一息,已经硬的疼,将合身地衣袍撑出褶皱。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