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真抬头,现西泽正凝视着她。
对上那道视线,她答道:“没有。”
“你是自愿来美国的吗?”
“是。”
“你是已婚还是未婚?”
“未婚。”
“你未来在这里的职业会是什么?”
“家人会送我去读书。”
“你的父亲是否会支持你在美国的生活费?”
“会。”
……
“你有在以上妓|女户居住过吗?”
“没有。”
“你想在美国过一个有道德的生活吗?”
“是。”
……
“以上所有回答,是否属实?”
“一切属实。”
答完这一切,移民局官员与那几名警察低声讨论了一阵。
淮真静静回答完毕,觉得自己从头至尾还算淡定。
不……简直有些淡定过了头。
她实在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才能使处境变得更好,因此也实在没有紧张的必要。好歹……命捡回来了,此刻她也就图个温饱,能有个名姓,别的,不知该往哪里奢望。
若是此刻被遣送回国,搞不好刚被重名誉的温家人接回去,立刻就给溺死在家中;又或者,毕生支付不起六百美金遣返费。
继续往前,或者费力气逃去温哥华……说实话,给两个同样陌生的男人作老婆,有多少区别?
她所剩无多的体力与脑力只能够让她思考到这里。再往下想,就是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又要去到何方这一类哲学问题。
等待结果的时间里,她只知道自己一脸懵逼的坐在海关长凳上,身旁坐着吓到六神无主的她的昂贵娘。
过了会儿,海关官员起身对她说:“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单独询问你的母亲,我们建议你在外面长凳上等待十分钟。”
·
长椅上挤满人,她四下看了看,寻到一个没人位置,正待要走过去站着等候,突然听见头顶一声:“unghg”
她闻声抬头。二楼长廊上立着一个高大男人,正是安德烈。他手里夹着烟,冲她招招手,指了指那道锁起来的台阶入口。
栅栏后面立着个加州警员。她意会,走过去,警员从栅栏缝中递给她一张纸条。
她展开一看,上面印着几行歪歪扭扭的机打中文字体——
十分抱歉,昨晚我本该帮到你,但是犯了一些错误,致使你落入更坏的境地。
我的未婚妻子和她的兄长西泽所在的uh1enburg家族,出了许多共和党议员。他们可以说是这片大6上对华人最坏的一群人。由于我亲近华人,穆伦伯格的长辈怀疑我服务于另一支政党,所以此行香港,派了许多成员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昨夜我已经尽量使你避开他们,但仍不小心让西泽撞见你。他们一早便怀疑santaaria号上有偷渡者以及偷渡者的包庇者,但请你相信,西泽绝对不是在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