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沒規矩?」本來就只能夠縮在院子裡面養病的李蓉蓉,當下心氣不順了不說,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跟著一起嚴厲了起來。
「夫人夫人,老爺來了!」
將軍今日竟然來了?
原本正想要發作的李蓉蓉,不由得懷疑的看了看周圍,今兒個的太陽也沒有從西邊出來啊?自從沈姨娘被他做主抬上二房之後,周將軍就只來過一次她的院子。為的,還是敲打她不要惦記過養庶子的念頭。
難不成,出了什麼大事?
「夫人,老爺快進來了,你要不要好好梳洗一下?」
「梳洗?免了,采月,你幫我把外面的那件外褂拿過來吧。」李蓉蓉看著身邊喜不自禁的侍女們,心中不免暗嘆了一聲,但是對於身邊貼身婢女的提議,卻不置可否。
幾年了,心都已經死了,打扮好了,又有什麼用呢?給各自留一份體面罷了。
剛剛在采月的服侍下,把衣服穿好了之後,周將軍就一臉喜色的,從門口進來了。
剛一進來,步嫵連忙起身行禮,「見過父親。」
周將軍一愣,像是沒有想到步嫵會在這裡,眼看著步嫵就要起身告退了的樣子,他想了想,擺擺手,「一會兒要說的事情,也和步嫵有關,就不用特意避開了。」
步嫵一愣,抬頭看了一眼自家的父親,頓了頓,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上,重又坐了下來。
周將軍也沒有在意屋內那奇怪的氛圍,揮手屏退了身邊的眾人之後,面上的喜色不減,開口道:「吳王府的人上門來了,為著我們家的步嫵,不僅特意請了官媒上門,甚至還專門帶了世子的八字過來,看來,這是要結兩姓之好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像是平地里起的一聲驚雷,把母女兩個都嚇到了。
聽完周將軍的話,李蓉蓉覺得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步嫵也是,原本拿在手上的帕子,都失手,掉在了地上,可是她卻沒有在意,只是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手。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好不容易,李蓉蓉終於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之後,語氣還帶著幾分飄然的不可置信,「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周將軍的面色被方才的冷場,弄得有點不好,但到底還顧念著步嫵在場,也就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也就方才的功夫,你不知道,自然也是正常的。」
「這麼說,你,你是已經答應下來了?」李蓉蓉看了看面色已經開始有點發白的步嫵,雖然不知道,自家女兒為什麼是這麼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可下意識的,她對於周將軍看好的人,有著一種天然的不信任。
「還沒有,」李蓉蓉心下稍松,就聽到了周將軍的後半句話,「剛剛回稟了母親,最遲,等到明日合過了八字之後,這件事情,也就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聞言,頓時李蓉蓉的一口氣沒上來,當下便咳嗽了起來,這是打的先斬後奏的主意啊。
方才還一臉喜色的周將軍,看著咳嗽著的李蓉蓉,面色微變,稍稍往後退了幾步。倒是一邊坐著的步嫵,也顧不得自己凌亂的心神,靠前了幾步之後,就小心的為母親在背後順著氣。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等明日消息出來了,自會有人過來的。我前院還有點事情,就不多逗留了。」周將軍說完,也沒有看兩人的臉色如何,便就顧自走出了院子。
「母親——」看著父親走遠了,步嫵這才吞吞吐吐的開了一個口。
「咳咳——咳咳咳,」李蓉蓉擺了擺手,就這步嫵端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之後,「先不說你父親方才提的,母親問你,你和這吳王世子,怎麼就扯上瓜葛了?」
「女兒沒有。」步嫵有點委屈。
「那你倒是說說看,好端端的,怎麼這才沒幾天,人家吳王府就上趕著來提親來了?」
步嫵面色一白,想起了當日芳華宴上,自己不過是外出更衣罷了,哪成想,就會意外的撞見了同樣也是外出的吳王世子?!
平白的被逗弄了兩句不說,還把自己貼身帶著的福袋給弄丟了——
要不是後來,有著白家公子的幫忙,自己只怕當日,不僅要錯過了表演的時間,沒準,連那一枚福袋也找不回來了。
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雖說那吳王世子的樣貌看著不俗,但平白的,就難以讓人心生好感,就更不用說當日的動手動腳了。
要是真的,自己被父親許配給了他——
步嫵的眼圈,都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甭提李蓉蓉有多心疼了。
一把把步嫵攬在了自己的懷裡,也顧不得繼續盤問自己的女兒了,光是看著步嫵那一臉委屈的模樣,李蓉蓉自己,也能夠在心底裡面,把事情盤算出個大概來。
她的女兒,她自己心裡清楚,步嫵謹慎怕事,哪裡會主動上趕著招惹別人呢?!
可是,饒是這樣,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久不在府中當家做主,將軍也對她心生厭棄,吳王府這次,又這麼大張旗鼓的上門來,光是聽著方才那兩三句話,就能夠知道他們對於兩家結好,那是勢在必得的。
自己久病在床,便是有心,那也是無力啊。
李蓉蓉心裡亂,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生怕因此,會讓原本就擔心的女兒,徹底失去主心骨。耐心的婉勸了步嫵好久,眼看著她面色稍稍好轉了之後,這才讓身邊的姑姑,把她給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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