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跑了?他那一声呵斥这么有效果的吗?
果然前面的那些污言秽语都是幻听吧?
是非之地不久留,楚乐也不敢多想,抱着木白加快了步伐往小出租屋里跑去。
饭菜的香味让小小的房间多了几丝烟火气,茶几上摆了简简单单三菜一汤,以及一电饭锅的大米饭。
楚乐的厨艺说不上多好,但简单的家常菜都会做,他还瘦瘦小小站着都够不到灶台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搬个小板凳垫踩在脚下,给自己煮点粥,就着放到干吧的小咸菜就能凑合一天,也总比挨饿要好。
楚乐是典型的南方人,口味偏辣,但这一顿为了照顾小孩,都是清淡的菜色。
他系着围裙在洗菜,木白就抱着他的腿晃来晃去。
他开始切菜了,小家伙就爬到他的肩上,勾住他的脖子,乖巧地当个挂件。
一边炒菜还要一边腾出一只手来稳住小孩的身体,不一会他就现纯属多余,他就算原地蹦几下,人家自己也能稳稳挂在他身上。
带着奶味的呼吸湿哒哒地落在他的脖子上,这小粘人精真的级喜欢亲人,口水都湿哒哒地弄到了他的脖子上,衣领都被晕湿了好一块。
一开始他还害怕木白注意到他不正常的食量,就算饿得慌也只敢慢吞吞的吃,结果没想到这小孩居然也是一头小猪。
他吃多少小孩就跟着吃多少,一碗一碗的白米饭就着简单的家常菜,吭哧吭哧吃得贼香,等楚乐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整锅的白米饭居然已经被他两吃了个精光。
小肚腩微微鼓起,但他不会觉得撑,楚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食物进入他的体内之后只会非常短暂地在胃部停留,随后很快地就会变成能量,缓缓地输送到四肢百骸,整个过程就像手机充电一样舒适。
楚乐忧心忡忡地将小木白抱过来圈在怀里,隔着衣服轻轻揉了揉他圆滚滚的小肚子:“木木有没有不舒服?”
木白跟没有骨头一样,这个人瘫在楚乐怀里,被摸的很舒服,眼睛都忍不住闭起来,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楚乐大腿上摸来摸去,小流氓一样:“没有呀。”
可这也吃太多了吧。
楚乐只能缓缓帮他摸着肚皮给他消食,吃饱喝足了终于想起回家遇到的那只猫,他忍不住小声问:“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妖怪啊?”
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挺傻的,跟个三岁的小孩聊这些,别把人根正苗红小孩带歪了。
却没想小孩还挺认真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如果你证明不了他们不存在,那就有可能存在。”
你别说,小孩子说话就是有天真的哲学性。
楚乐失笑,下巴垫在小孩脑袋上蹭了蹭。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抱在一起休息了会,楚乐正准备带小木白去洗漱,一低头才现一声不吭的小孩,白嫩的脸上挂满的汗珠,银色小卷毛都被汗湿了软趴趴地贴在额头。
“你怎么了??”楚乐一惊,慌慌张张将人抱起,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潮湿的手感冰冷得很不正常。
“我难受……”木白小声嘀咕着,一张脸上鼻子眼睛都皱在一起,他死死咬着唇像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喉头涌动了好几次终于急促地拍了拍楚乐的胳膊,指了指卫生间那边:“吐、木白想吐……”
*
深夜。
澜泽从被子里探出一截小触手,卷着手机放到眼前。
屏幕上闪动的“月月”两个字让他受宠若惊,简柏的小宝贝居然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这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秒,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声音便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嗯、我知道了,没事的不用担心。”澜泽冷静地回答着,脑瓜子嗡嗡的,“你让他吐一会就好。”
“不用送医院,对,千万别送医院,我马上过来!”
澜泽深深吐了口气,缓缓挂掉电话,触手卷着手机重重摔在被子上。
他整条章鱼都傻了。
从某条人鱼听说自家宝贝独自离开之后就算强行终止。情期导致妖力极度紊乱只能勉强维持成小孩模样也要哭着闹着去找人家的时候,澜泽就知道,他这悠闲的6地生活算是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