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觉得自己死的冤,安鑫梦里不停的重复自己脑袋被开瓢的场景。
安鑫屋里的灯灭了,主屋的黑白电视也已经“星星”一片。
丁春花和郑长兰松了一口气,俩人蹑手蹑脚的从窗户上朝安鑫那屋看去。
“妈,安鑫变了,看我的眼神都凉嗖嗖的,在主屋那么久,她就咳嗽了那么一回,还肺病,估计就是骗人的。”
“都是马后炮,人在这的时候你咋不吭声。”丁春花一脑门子官司,没好气的怼她。
安鑫那个祸害这会连妈都不喊了,生了一场病,竟然翅膀都硬了。
郑长兰没有顶嘴,她觉得妈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肯定是怪她花了家里那么多钱。
看郑长兰在那委屈哭鼻子,丁春花怕吵醒郑万志,狠狠地剜了她一手指头,“别哭了,明天去你二嫂那,让她早起做饭。”
“安鑫不是能起床了,一直是她做,喊我二嫂干什么。”郑长兰哀怨的摸了摸头。
安鑫要了那么多钱,怎么还向着她。
“你只管叫你二嫂做饭,她会帮我们出气的,就等着看好戏吧。”丁春花笑的阴险,脑后浮现出一朵老莲花阴影。
天刚亮,院子里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
从梦中惊醒,安鑫赶紧扭头看向旁边的两个孩子。
谁知道俩小家伙早醒了,安静的坐在她边上,盯着她手里明晃晃的菜刀很是好奇。
尴尬的把菜刀放在了桌子上,安鑫擦了擦梦里流出来的泪。
她这一夜,不是梦到自己被开瓢,就是重复郑家母女到学校闹。
两者交替,情绪爆的非常强烈,这会火气有点大
“老三家的,你都躺几天了,还不起来做饭啊,要饿死我们啊。”陈静拿着勺子在门口怒骂。
安鑫病的这几天,一直是她做饭,早就攒了一肚子怨气。
“真把自己当军官夫人了,我都替你多少天了,想让我伺候着你,真瞎了你的狗眼……。”
安鑫将暖壶里的水,全都倒在了掉瓷的搪瓷红双喜脸盆里,又兑了些洗衣粉,迅地搅开起泡。
打开门,对着污言秽语,仰头叫骂的陈静泼了过去,嘴这么脏就洗洗吧。
可惜暖壶里不是热水。
“啊……”陈静尖叫。
安鑫做无辜状,“二嫂啊,不好意思,你大早上站我门口干什么。”
陈静恨得牙痒痒,跳着高的骂人,“你就是故意的,我在这里喊你多久了,你会不知道我在门口吗,你这个小贱皮子,短命鬼……”
说着就冲上来要抓安鑫的头。
安鑫侧身,飞起一脚,借着地势把她踹了出去,
“啊~哎呦。”陈静倒地痛呼。
安鑫被反弹,一趔趄撞到了墙上。
这会顾不得疼,赶紧把盆子放回铜盆架,回屋提着菜刀,趁陈静没爬起来跪在了她的肚子上。
看陈静落败,主屋的门“咣”地关了起来,带着急迫。
“啧啧啧,二嫂,天天被人当枪使,你是不是傻,主屋的门关的那叫一个快,给你留退路了吗!”安鑫嫌弃的扫了陈静一眼。
一件事做久了,大家都会觉得这事是你的了,但凡有一天没做,别人就觉得你错了。
老莲花婆婆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挑起陈静的情绪,妯娌不和,老婆婆受益。
安鑫冷笑,那就别怪她有样学样拨动军心了。
挑事,谁还不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