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演技可好,体育测验都能面不改色地坚持跑八百米。
“我什么不知道啊?”他说,“我每天那么细心地观察你。”
“……”
变态,那么小就搞这一套。
“你老烧,脸红扑扑的,也没精神。”他说,“当然了,最后还是靠六子跟你姐确认,才知道是这个毛病。”
我说:“然后你就整夜不睡,查阅资料,研究我的病情嘛?”
“没有,问我奶奶的医生就行了。”他说,“她说你可能从小营养不太足,突然来了身体受不住,补补就好了。”
我说:“然后你就开始喂养我了。”
实际上,我和梁墨冬的友谊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俩一开学就是同桌,有一阵儿他突然就开始带各种口味的银耳羹,说那是他妹妹给他煮的早点,不好喝,但不喝小丫头还生气,让我帮帮忙,跟他换。
我的早点就是个学校门口的饼子,有时候夹个鸡蛋,跟银耳羹也比较平等。
但是银耳羹嘛……热乎乎的,甜丝丝的。
所以我不疑有他地跟他换了,换着换着,他就开始拿那个我至今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妹妹当借口,经常给我拿她剩下的各种各样的零食。
我是真抗拒不了吃的,何况理由还这么光明正大。
不过吃人嘴短,所以他一有什么事叫我,我就乖乖去了,仅有的那点零花钱也基本都折在了给他回礼上。
想到这,我不禁说:“那时候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
他估计会说什么很单纯很矜持之类的吧。
毕竟我那时候并不漂亮。
美丽是要靠滋养的,那时候我面黄肌瘦的,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火车站混混。
“喜欢你……”他沉默好久,说,“情绪稳定。”
“……你确定嘛?”
他也笑:“一开始是这样的……从来也不激动。”
怎么说呢……
好像我整个学生时代都没怎么过脾气。
也没什么人惹我呀。
学习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了,也没什么竞争,老师们还特别照顾我。
不过……
我说:“你身边儿没人情绪稳定嘛?”
这也不是什么稀缺资源呀。
我看他自己情绪就挺稳定的。
梁墨冬先摇了摇头:“没有。”
过了一会儿,又道:“我妈妈吧。”
我说:“从来没见过你妈妈。”
“嗯……”他说,“我六岁时候就去世了。”
我翻身抱住他。
他摸。我肚子的动作被打断,顺势搂住我,柔声问:“怎么了?”
我没说话,就抱抱他嘛,什么怎么不怎么的。
他轻轻笑,摸着我的背说:“我妈妈很温柔。”
“嗯。”
照片上感觉很像那种某某企业长公主,那种从小有钱到大的精英人士。
不过面对儿子,肯定很温柔。
“情绪很稳定。”他说到这儿,开始笑,“不生气,也不大吵大闹,很优雅。”
我说:“跟你一样啊。”
“嗯……”他说,“我可能更像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