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千秋今夜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捞到,不合适吧。
公孙敬之不是一个好人,甚至是一个坏人,也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
想要和钱万年之流做生意那是绝不可能,但和这公孙敬之却有得谈。
樊千秋想了想之后,直截了当地说道:“公孙使君,我想出仕为官。”
公孙敬之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就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樊千秋。
“本官没听错吧?你说什么?!”
“我想出仕为官。”樊千秋说道。
“没看出来啊,你这英雄还有出仕的念头?”公孙敬之言语中尽是戏谑。
“天下何人不想出仕呢?”樊千秋淡淡地答道。
“你倒也直白,想要出仕不难,但本官为何要帮你?”公孙敬之问道。
“今年,万永社可以上缴七十五万钱市租,多出来的五万,报效使君。”
一提到钱,没有人不激动,公孙敬之的吊梢眼都瞪得大了些,似乎是被铜钱撑大的。
“社中提前将这钱与截留下来,与市租两不掺,使君可以拿得放心。”樊千秋说道。
所谓包税,就是包税人按照和府衙约定好的数额上缴赋税,剩下的钱就可归为己有。
这笔钱收到社中的账上,那就是一笔干干净净的钱,之后转给公孙敬之就更干净了。
公孙敬之这二百石的小吏,每个月的官俸不过30斛粟,折算成钱一年不过三万多钱。
长安虽然有七八个私社,但不是個个都买公孙敬之的帐,拿的报效也不过四万多钱。
万永社如果真的给了五万的报效,那确实是一大笔横财了啊。
要知道,今日富昌社只给他送了两万钱,就敢让他来帮夺万永社的地盘!
“若本官没有听错,你是今日才入社的,钱粮可都在……你那义父手里掌着。”公孙敬之问道
“义父想要图谋社令之位,使君定然知道这内幕,今日之后,他还有机会吗?”樊千秋回答道。
公孙敬之当然知道这内幕,因为田义也给他送了一万钱,事情若顺利的话,万永社的社令本该是田义的了。
看来,这后半夜,万永社要清理门户啊!
清理门户之后,这不知名的打卒就能够上位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对贺忠取而代之。
“你叫什么?”公孙敬之问道。
();() “小人姓樊,名千秋。”樊千秋答道。
“樊千秋,你有把握收足七十五万的市租?”公孙惊之问到了关键。
“我若拿不出这钱,使君不办事即可,左右都不会有损失。”樊千秋将人心拿捏得很准。
“出仕为佐使可行?”公孙敬之开出了条件。
大汉品秩中,百石最低,但百石之下还有斗食和佐使。
斗食和佐使是巡城亭卒中的什长伍长或刀笔吏的等级。
已经属于不入流了,充其量就是一个临时工。
连副股级都算不上,樊千秋那可就看不上了!
“百石,东市西北区的市啬夫。”樊千秋开了自己的条件,这就是窦衷的官职。
“什么?”公孙敬之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也不过是二百石的田曹掾而已。
“你莫不是得了疯病,本官不过是二百石,而且你可知道窦衷是魏其侯的远亲?”
公孙敬之还想要骂骂咧咧,但却被樊千秋用三个字给堵住了嘴。
“开个价。”
“这不只关乎半两钱,还关乎……”公孙敬之有些迟疑了起来。
“额外给使君十万钱帮我疏通,剩下的都是使君的报效。”樊千秋开始画起了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