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現在,面臨著「砸招牌」的危險。
臨近傍晚,管理層開會的時候,秦崢藉口溜走了,聽了一下午,他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他能想到,秦昊松自然也能想到,秦崢不想再露這個面了,今天的一切點到為止。
回到家,秦崢迫不及待地跑上樓,他知道白一寧一定急壞了。果不其然,電話和消息發了無數條,秦崢下滑都翻不到底。
他連忙給白一寧打回去,剛接起便道歉求饒。白一寧此刻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準備去怡景溪找秦崢。
《習慣愛你》是一尊的劇,秦昊松當然會知道替身的事,只要稍加問詢就會知道視頻里的人是秦崢和他。秦崢一整天失聯,讓白一寧心底愈發不安,他又想到之前Luna和他說小秦崢被罰站在雪地里的事,擔憂像蟲蟻一樣開始爬竄,到最後徹底讓他沒了理智。
哪怕來是秦昊松的雷霆震怒,站在秦崢身邊,也好過對方一個人承受。
知道這些心思的秦崢,心都化了,他頓時覺得為了白一寧,今天做的一切都值了。
白一寧聽他解釋完,放下心來:「你嚇死我了!」說著,把外套重掛回衣鉤上,手還在抖。
秦崢感動得一塌糊塗,安慰白一寧:「董力山不可能說出替身是誰的,咱倆作為替身,根本都不夠格到我爸的耳朵里,而且董力山敢把這件事告訴他,我就敢說他編合同坑我的事,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又不傻,現在把鍋甩給了一尊,更不敢露面了。你別擔心,老頭兒不可能去看那個視頻,那些操控輿論的事都專業的團隊,嚇到你了?」
劉蘭芝的屋子開著門,韓芳進進出出在廚房忙活,白一寧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和秦崢撒嬌,竄回自己的臥室,他掛了電話,和對方打開了視頻。
秦崢坐在書桌前,把手機放在支架上,看著視頻里仍有驚色的白一寧,笑了笑說:「真的沒事,一寧,如果每天都是在害怕被他發現,時刻準備和我反抗的焦慮中度過,那不是我愛你的方式,你不快樂,就是我的罪過。老頭兒小時候是對我很嚴厲,但最近幾年收斂了很多,雪地里罰站,我記得就兩個小時?沒有娜娜姐說的那麼誇張。」
「兩個小時?很短嗎?」白一寧和他說,「我不怕他,就是擔心你。」
秦崢為了讓他從這種情緒里掙脫出來,故意壓低聲音逗他:「那得看怎麼衡量這兩小時,如果是我和你那啥,當然短了。」
「……」白一寧朝天翻了個白眼,隨後耳廓居然透出微粉,他瞪了一眼秦崢,「你再不正經,我掛了。」
秦崢交疊著雙臂,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白一寧,沒再說話。安慰白一寧的這些話,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他每天也陷在焦慮當中,他需要很快地成長起來,需要從秦昊松的手裡一點點地奪走主動權,在他發現之前,能夠有資格和他談判。
所以他才願意在秦昊松面前顯露自己,這是他不得不走的路,他想當個自由自在的畫師,想和白一寧一起生活在海邊,他們的小屋外有一艘藍色的船,像童話里一樣。
可惜,秦昊松不會鬆開控制他的繩索,沒有白一寧之前,他想等秦昊松老死那天,他就去過那種生活,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怕等到秦昊松死的那一天,他成了那個小象,拿不出任何像樣的東西獻給愛人來對抗這個糟心的世界。
白一寧看到他的眼神從含笑的溫柔逐漸空洞,他問:「想什麼呢?」
「想以後,我和你,小屋,夕陽,大海,漁船,想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自由?」秦崢動著乾澀的喉嚨,「你相信我,寶寶,會很快的,很快,你不會這麼辛苦去打工,奶奶和芳姨也能住進大房子了。」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從我想做你男朋友開始,就相信你,秦崢,不管怎麼樣,你在我這裡都是最高承認,全世界都比不上你。」
白一寧看著他委屈的眼神,很想到他身邊抱抱他,這個寒假,改變了太多東西了。
他們像正式進入了地下情人的階段,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恐慌,然後再像今天這樣彼此安慰,互訴衷腸。
風波席捲兩天後依然沒有平息,秦崢一直關注著動態,到第三天,同大開學前一天,秦崢在零度酒吧和周煜鬧事的視頻被人傳到了網上。
一時間,輿論的風口浪尖都集中在了秦昊松和秦崢身上。一邊倒的指責無非都是罵富二代違法亂紀之後照樣安然無恙。
秦崢看到之後,基本確定了這次來勢洶洶的「陰謀」到底是為誰而來,但他看到之後心中竊喜,他的負面聞越多,對他未來進圈越不利。
秦崢本來就不想進什麼圈,繼續被秦昊松操控,現在他倒喜歡火再燒得旺一點,自己「惡霸」富二代,為非作歹的形象如果在深入人心一些,對他進圈百害而無一益,所以秦昊松不可能放任不管,他也是這樣安慰白一寧的。
果然沒多久,網絡上有關打人視頻的負面輿論基本被抹淨。
吃過午飯,白一寧想收拾行李準備開學,但劉蘭芝和韓芳在午睡,他一直等到她們睡醒。
立春之後,冬日的殘雪消融,叮叮咚咚地像極了有的協奏曲,白一寧蹲在地上把疊整齊的衣服放進行李箱,還特地帶上了秦崢給他買的情侶睡衣。
之前,白一寧一直不屑於那些幼稚的把戲,但現在他看著哆啦a夢的睡衣,只覺得可愛又溫暖,心情都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