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推了一下从小眼镜那里抢来的镜框:“很好,精神状态都在线,现在我们酱酱组合本周第十八次会议现在开始,大家自由言。”
傅星河:“我们这周都开了十八次会了吗?”
左林玉:“精神状态也不是都在线啊,我就没有。”
陈定:“一定要自由言吗?可不可以给个话题啊?”
真带不动,真一点带不动,宁湛摁了摁太阳穴:“给我看黑板,黑板上写的几个字给我念出来!”
“如何改善大谢和小谢的父子关系!”
“嗯,很好,读的很整齐,所以大家有什么想法吗?”宁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起了腿严肃的目光落在了几人身上。
嬉闹的声音逐渐降低,临时会议室里瞬间落针可闻,每个人脸都皱的紧紧的,这种氛围让陈定很不满意。
他大手一挥准备开始演讲:“各位看官看过来,话说那日乌云密布,烟雨迷蒙,雷声轰隆,大雨滂沱,路上连个鸟都没有,我忽闻……”
左林玉突然举手:“等一下,我有话说。”
“放。”
“烟雨迷蒙和大雨滂沱可以共存吗?”
陈定浮夸的表情一垮,一巴掌拍在左林玉的后脑勺上:“再敢说和议题无关的话题,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接上回,我说到哪儿了来着,诶呀,不重要,反正就是我蓦然回,小谢就在灯火阑珊下,满目凄怆,表情悲苦,可怜至极的望着那家咖啡店,他的落寞和咖啡店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谓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看的我泪眼汪汪啊。”
“所以我们大家伙要给点力,小谢对我们真不错,送给我们的见面礼都好几千呢。”
陈定这一番狗屁不通的演讲还真有几分扣人心弦,傅星河忍不住咬住了指关节,牙齿磨来磨去,谢云锦给他送的那个小蓝石头项链竟然要五千块。
作为一只虽然不差钱但是依然贫穷的小土狗,要不是宁哥告诉他,他可能一直都觉得那只是个有点漂亮的小石头。
宁湛走过去毫不留情的在傅星河手上拍了一巴掌:“说的很不错,很有感染力,陈总有什么想法?”
“嘿嘿,陈总,嘿嘿……”陈定一边挠头一边傻笑:“也没有那么总啦,我的想法就是,从目前的已知来看,做错事的人是谢云锦,这个结果也是他应得了,如果想要突破,必须他自己主动出击。”
左林玉:“我赞成,不过我真没见过几岁小孩就懂那么多的,说不定谢云锦当年也不是故意的。”
“你个傻白甜,我跟你讲有些小孩聪明着呢,比你这脑子都好使,而且就白雪公主那种我怀疑他四岁智商就能秒杀你。”
左林玉摁着傅星河的肩膀站起来就和陈定打:“你才傻白甜,干嘛一定要把人往坏的方向想,他们那种豪门世家,恩恩怨怨的,谁说的定呢。”
傅星河把头往下缩了缩,尽量避开战场:“我觉得你们想的太复杂了,宁哥的故事里他们的父子感情很深厚,坐在一起聊一聊应该能说开很多。”
而且这样操作方式也简单,谢云锦在他们手里,谢叔叔也在他们手里,只要这样一抓那样一绑,双方就能成功会面。
“什么?什么烩面?”
左林玉咽了口口水,一脸期待的看着碎碎念的傅星河:“我们要把他们绑到烩面店吗?正好,我还没吃过味最正的烩面呢,我赞同!”
这智商25o也得少个5吧,陈定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就怕他们相看冷眼,半天崩不出个屁。”
这讲话怎么越来越粗鲁了,宁湛嫌弃的不行:“能不能文明点,况且那是我舅舅,那是我们的长辈,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
陈定摸了摸鼻尖:“对不起嘛,大不了到时候我站他们身边,我负责崩屁!”
好好一个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非得聊一些带味的话题,宁湛无语至极的转头擦干净黑板上的字:“行了行了,十八次会议到此结束,就先按星河说的来,我把我舅舅稳在咖啡馆,你们负责把谢云锦逮过来。”
“助理,把桌上纸杯收掉。”
左林玉殷勤的站了起来:“好的,老板。”
一瓶橙汁分成了四份,每人的纸杯里只有不到一半的量,陈定抿完最后一滴,还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嘴唇:“香!甜!”
“你怎么不干脆绕着杯子舔一圈呢。”
面对来自老板的讥讽,陈定充耳不闻,打了个哈欠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饱喝足,回去上课。
“来来来,快请进,这里就是我们学校的会议……”
老汪的声音在推开门后戛然而止,他昨天刚精心打扫过的会议室的大桌上现在正趴着一个长条状的不明物体。
那个不明物体在听他声音之后勾着纸杯的手一点一点的缩了回去,接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老汪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扶着门框,颤巍巍的伸出了根手指:“这群倒霉孩子,我真的迟早给你们气死。”
得了,开会时间长了,把真正的老板吸引过来,宁湛叹了口气,在老汪准备开口的时候立刻九十度鞠躬:“汪总,我们错了。”
傅星河他们也照葫芦画瓢,鞠躬鞠的千奇百怪的,特别是趴在桌上做装饰的那个,还弯着手指头给他下跪。
老汪还能怎么办,他回头朝着傅氏的几位笑了笑:“这间会议室可以随便用,不过以后一定要记得锁好门关好窗,我们学校皮猴比较多。”
“没关系,没关系。”
“小孩子嘛,难免调皮的。”
“哈哈哈,汪主任您也别批评他们,很可爱的小孩们。”
看来傅总对公司的员工真的很不错,这也算是爱屋及乌了吧,老汪转头对着几个皮猴子招了招手:“还杵那装木头啊,垃圾都收拾好,快回去上课去。”
傅星河临走之前还特意跑过去看看他们翻进来的那块窗台,确认被擦的干干净净了,才十分不好意的朝着傅氏的员工们笑了笑:“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