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利珍羞愧低下头,见爸妈都缩在一旁不肯站出来,只能解释:“我爸妈打听到,赵大哥和考试的一个军官认识,所以……想喊他帮忙通融通融。”
“我闺女可是要嫁给他!让他帮个小忙怎么了?”陶母道,语气理直气壮。
赵大队长面色瞬间比锅底还黑,心底窝火,看他们还不觉得有什么错,选手赵任城能娶陶利珍是占了大便宜,气得眉毛倒竖。
“你们真是脸大,都怪我,曾经还觉得你们老实巴交,结果是这样的德行,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搬着自行车换转方向,跨坐上去往前蹬。
什么狗屁家庭。
陶利珍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假如不能嫁给赵任城,那她就要被卖掉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你要是真的哭得梨花带雨,咋不在赵任城面前哭,养你那么大又有什么用,勾引个男人都做不到,还总是讨你爸欢心,骗他让你读了初中,我看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屁用没有!”
陶母怒斥。
陶利珍欲言又止。
陶二哥怒吼一声,“够了,小妹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我不娶就行,当初我都说我要去死,你们干嘛拦着我!”
陶母撕心裂肺的哭泣。
陶利珍愣愣站在原地,她一时间不知道二哥是在维护她,还是在逼她。
*
赵大队长哼哧哼哧骑车回大队,把这件事情真相告诉赵任城,“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打听到的,也是真够不要脸,你放心,等下次我肯定给你好好挑选相亲对象。”
“不必了。”
赵任城并不需要。
赵大队长才不听,兀自念叨,“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都没有人陪着,现在你还能娶一个年轻小姑娘,等再过几年,我也只能给你介绍寡妇了,到时候你给别人……”
赵任城站起身,恰好张云溪来了,他又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跟赵大队长说:“有知青来了。”
赵大队长先喝了口搪瓷缸里的水,抬头看向张云溪:“张知青,咋了?”
“我想买瓦片,我那屋子里漏水。”张云溪道。
眼角余光看了眼一本正经的赵任城,暗暗偷笑。
赵任城没好气瞪她一眼。
还笑。
他气得很!
虽然心底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仍旧止不住生气,而且就是因为没资格生气,才会更生气!
两人眉眼官司不断。
唯有赵大队长是单纯且认真想着仓库瓦片数量:“你去找会计吧,问问他仓库里还有多少,能余出来跟你,你就拿,如果不够只能等下次我们借到拖拉机去砖瓦厂拉了。”
“行!”张云溪点头。
对着赵任城翻了个白眼后,小跑离开。
赵任城起身要跟上。
赵大队长喊住他:“你得琢磨琢磨砖瓦厂的砖瓦了,年底到了,大家也要修缮房子,肯定是不够用的。”
“行。”
赵任城快应下来往外走,想喊住张云溪说几句话。
这几天下雨,家里的兔子再等下去容易臭,他想问张云溪风干可不可以,虽然没到冬至,天气不够冷,但也能做成。
赵任城正欲张口。
又有人喊住他:“赵哥,你快来看看,李寡妇房子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