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翻了個身將自己圈進被子裡,說:「算了吧,我去看看。」
【去哪兒?】
一個小時後,周末將自己的自行車停在裴即工作的酒吧門口,拍拍自己身上的褶皺走進門。雖然現在夜色已深,但是這裡依舊人聲鼎沸,站在門口都感到dJ音樂震耳欲聾,連地面都在輕輕地顫動著。酒精和燈光已經足夠麻痹神經,這裡或許是一個釋放壓力的地方,也或許是一些特殊事件滋生的溫床。
這裡很瘋狂,周末之前也在這裡謀過營生——給人家端盤子送酒,但是沒過幾天就不幹了。
沒別的,三天被人調戲五次,被塞名片六次,被遞房卡七次,被請喝酒八次,甚至還有幾次大流氓都把手伸他衣服里了。打人還要賠醫藥費,他只能裝瞎子,沒幹幾天就不幹了。
更何況周末上一輩子風吹日曬,臉比上輩子光滑細膩多了,湊近了看都看不到瑕疵,沒走幾步就被人纏上了。
「小帥哥,要不要……」
「不要。」周末僵著臉,面無表情,側身一閃鑽進了人群里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他很快就找到了裴即,裴即這幾個月在這裡兼職已經能上手給人調酒了,此時正在吧檯忙碌,吧檯上的人很少,只有零星幾個,但是有幾張熟悉面孔,周末好像看到了白天在日料店裡的汪雨。
周末找了個有遮擋物遮蓋的角落,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他,坐在那裡偷偷地看手機,順便觀察著裴即那裡的動靜。
「我說你為了這麼點事至於嗎,咱們認識幾年了,你和傅有物才認識多長時間?」
「一碼歸一碼,你們做錯了。」
「行行行,就算我不該罵他,不該花他的錢,你今天揍我也揍回本了吧。」
「不回本,你們得去找小五道歉,否則我就當從沒認識過你們。」
「不可能!」
汪雨一拍桌子:「不是吧大裴,你真喜歡上了。」
「我不喜歡我跟他處對象幹嘛?耍流氓啊?」
「他是個男人,你們兩個能有什麼好結果。」
「你有病啊,什麼男人不男人的,你用不用先回家把腳裹上。」
周末藏在魚缸後面抿唇偷笑,負責他這一側的調酒師注意到了他,過來問他要喝什麼,周末隨便指了一下菜單上的酒,繼續留意這邊的動靜。
「艹,你現在說話怎麼拐彎抹角。」
「沒拐彎抹角,我就正大光明地罵你,你裹腳布裹在腦子上了吧,傅有物那裡做錯了被你們這麼說,我和他好著呢,你罵他就等於罵我了,我當然受不了。」
裴即用抹布擦了一下台面,開始攆人:「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來說你鬧事。」
汪雨咬牙瞪他一眼,起身離開了,周末將剛上來的酒一飲而盡,將酒杯啪嗒一聲放下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