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嵐目不斜視,該做操就做操,動作還無比標準。
跟班裡那班裡極個別人(說你呢凌渡)完全不一樣,那胳膊腿兒跟麵條似得,軟趴趴的,胳膊抬不起來,腿也伸不直,廣播體操做的像植物大戰殭屍裡面的殭屍似得。
學生會的小哥哥小姐姐路過十四班,眼神都不約而同地隱秘地落在段月嵐的身上。
段月嵐目不斜視,該幹嘛幹嘛,仿佛這些人看的不是自己。
凌渡其實有點好奇段月嵐到底知不知道大家的心思,但是他有點不好意思問,就乾脆告訴自己,這個傢伙是瞎子好了
段月嵐剛來的時候,凌渡聽到有女同學小聲討論:「啊啊他就是真正的傳說中,帥而不自知的類型!真的太帥了!」
凌渡壓下內心的不滿,狠狠吐槽:帥而不自知?我看是裝過頭了把自己都騙到了吧!我敢打賭,這個傢伙出門前肯定能照半小時鏡子!
絕對是那種全方位每一根頭髮絲都要認真檢查的傢伙!
但是現在的凌渡,完全不會這樣想了,他甚至覺得,自己之前怎麼沒覺得,段月嵐這麼好看呢?
難道說,其實瞎的是自己?
不過,凌渡縱然有千百種想法,段月嵐也是不知道的,他還沉浸在晚上有東西可以拿的快樂裡面,下午的課間和自習課的時間,刷刷刷就寫了三張卷子。
最後一節自習課結束,大家都在沖向食堂,段月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確定了一下今晚的作業,才站起來,走向校門口的保安室。
保安室的大爺平時看起來嚴肅極了(沒辦法,不嚴肅一點根本管不住這群皮猴子),但是其實個非常溫和的大叔。
到段月嵐,大爺開心朝著他招手:「怎麼現在才來拿?你是不是第一次住校啊,家裡人擔心的緊呢。」
段月嵐禮貌笑了笑,結果大爺從後面扒拉出來的一個很大的包裹。
段月嵐費勁巴哈抱住,一個被纏了很多層膠帶的大泡沫箱,段月嵐抱在懷裡,完全看不到人,只能感覺像是一個巨大的泡沫箱子長了兩條長腿。
大冷天的,段月嵐回到宿舍,滿頭的大汗。
宿舍是六人間,有一張巨大的正方形桌子,平時六個人圍坐,不管是寫作業還是吃飯都是綽綽有餘,但是段月嵐把箱子放上去,剛好把這個桌子蓋住。
他找了剪刀,小心剪開膠帶,打開泡沫箱,裡面東西露出來的一瞬間,段月嵐眼淚差點沒崩住。
就在這時,宿舍門口聽到了推門的聲音,段月嵐簡單擦了一下眼角,就聽到宿舍的老大湊過來問道:「什麼東西?」
他伸長脖子瞧了一眼,震驚道:「你家裡人這是把家給你搬過來了?」
裡面除了冬天的厚杯子,還有很多衣服和零食,還有最款的電子手錶和複讀機。。。。。。
段月嵐小聲解釋道:「我大哥送來的。」
老大嘿嘿直笑,說道:「你大哥真好,我大哥只會揍我!每次回家都要帶頭問我成績,我感覺他就是單純的自己沒考好,又想要轉移我爸媽的注意力!」
「該死的是,他每次都會成功!」
老大右手握拳,擊向左手掌心,咬著牙說道:「老五,你能不能給我補習一下英語,這次期中考試,我一定要一雪前恥!」
段月嵐一邊把東西拿出來整理,一邊點頭說道:「可以。」
都快要期末考試了,這個傢伙才央求自己教他物理化學和數學了,但是也只停留在嘴上而已,輪到學習的時候,他總有忙不完的事情。
段月嵐自認為對這個傢伙已經比較熟悉了,想起一出是一出。
嘴巴日行千里,行動永遠停留在昨天。
段月嵐收拾好東西,把手錶帶上,複讀機也拿上,準備晚自習的時候把英語書後面的磁帶放進去聽。
晚飯時間本來就只有一個小時,段月嵐收拾好東西,就已經到了晚自習的時間了,踩點進了教室。
班裡幾乎都是住校生,晚自習整個教室也是滿滿當當,段月嵐埋頭回到座位,剛坐下自己的同桌就大搖大擺地來了。
「你起來,給我讓一下。」正巧倆人現在靠近牆這一邊,凌渡坐在靠牆,段月嵐在靠過道。
段月嵐心情好,並不計較他這個態度,站起來後退了一步,凌渡一個閃身坐在裡面的凳子上。
段月嵐重坐在座位上,有條不紊拿出作業開始做。
高一的作業其實挺繁重的,一方面現在還沒有分文理科,每天的各種作業加起來擠出不少,加上語數外三科老師還給大家定了報紙。
做過報紙的大家都明白那個東西,四個大頁,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比一張卷子費勁兒多了。
但是段月嵐來這個學校是憋著一股勁兒的,他的目標就是考國內最頂尖的大學,所以並不嫌作業多,這些作業在他的精心安排下,每天還有空閒時間能去後操場跑兩圈散散心呢。
和段月嵐不同的是,凌渡坐下之後不知道是屁股下面有釘子還是怎麼的,一直扭來扭去。
段月嵐看老師不在,小聲說道:「你要是不舒服,你可以換個座位坐。」
凌渡一下子就炸毛了:「誰不舒服了!我就不換!」
段月嵐只好妥協,小聲解釋道:「那你彆扭了,影響我畫圖了。」
凌渡氣鼓鼓看著他,看了一眼段月嵐手裡的報紙,疑惑問道:「今天還有畫圖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