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回京不过两日,朝堂里各方势力就有些坐不住了。
光是递到呈王府的帖子都叠了高高一摞,只是殷呈懒得处理,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蹲在府里也无趣,脑子里还时不时就蹦出林念那张清冷绝尘的脸。
可人家现在还在养病,贸然上门,不被打出来都是看在皇族的面子上。
这个年代的小哥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要如何与他相见。
殷呈愁啊。
府中的大侍子镜衣看不过去了,“王爷,您要实在没事做,就去西山打猎,别整天窝在府里,又不是小哥儿,整天在府里算个什么事。”
殷呈仰躺在假山上,闭着眼晒着太阳。
“打猎?没意思。”
镜衣又说:“或者什么诗会之类的,最近京城这样的活动很多啊。”
“诗会?我吗?”
镜衣想起那一手勉强算是工整的丑字,率先说服自己,“还是算了,王爷您连平仄都分不清楚,还是别去诗会丢人了。”
殷呈耳边刚安静没一会儿,镜衣又说:“最近白玉盘开得很鲜艳,王爷,您要不去赏赏花?这个时节,有许多小公子都会去赏花。”
殷呈坐起来,狐疑地盯着镜衣。
镜衣老实交代:“我们都想让您快些找一个王君回来。”
一说到王君,殷呈就不自觉地想起了林家小美人,他问:“你刚刚说的白玉盘在哪儿?”
镜衣咧嘴一笑。
殷呈轻功极佳,从采了一朵白玉盘到潜入林府找到林念的闺房,只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因此手里的这朵比脑袋还大的白玉盘此时正苍翠欲滴。
一声不响跑来人家闺房,跟个登徒子似的。
殷呈犹豫几秒,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
只是送个花,送完就走。
想到这里,他厚着脸皮敲开窗,林念的侍从小福问了一句:“谁呀?”
殷呈放下花,脚尖一顿,飞上了屋顶。
小福推开窗,就看到一朵白玉盘摆在窗柩前,他有些惊喜地捧起花,“公子,是白玉盘!”
林念头也没抬,淡淡道:“扔了吧。”
小福挠挠头,“可是公子,你先前不还说想去看白玉盘吗?主君又不让你出去,现在……”
“扔了。”林念沉声道。
“喔。”小福乖乖将花扔了出去,又听到林念在屋里说:“毁去,莫让人现。”
小福乖乖应道:“知道了。”
他将那朵白玉盘跺得稀烂后埋进了土里,才回屋跟林念复命,“公子,我都处理好了。”
殷呈听到屋里说话声渐小,叹了口气,离开了林府。
屋里的两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小福不解,“公子,为什么要把花毁了呀?”
林念放下书,问:“那你可知这花是谁人所送?”
小福摇摇头。
林念又问:“倘若这花是殷顺送的呢?”
小福立马道:“该毁!毁得好!下回我再看到这样莫名其妙出现的花,我马上毁了去!”
“让家丁最近都仔细着点,谨防有人混进来。”
“是。”小福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公子,要不要跟主君说这件事啊?”
“小爹爹已经够心烦的了,别去烦他。”林念道,“哥哥那边也暂时莫提,既然这人只是送花,想必暂时不会对我做什么。先观察几日,若明天还现有陌生的花出现,再说不迟。”
“知道了公子。”
殷呈半夜潜进皇宫的时候,特地跟皇帝的暗卫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