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听见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只当是铃铛将太医请回来了。
她倒是不担心铃铛请不到太医。
殿下还不至于待她如此。
一日未用膳,加上身子的不适,让她整个人略有些昏昏沉沉的。
微凉的掌心抚上她额间,姜韵一惊,含糊的意识倏然清醒过来。
姜韵稍稍抬眸,就见付煜拧眉沉眸的模样。
她微怔愣,堪堪哑声“殿下”
姜韵没有掩饰眸子中的惊讶,殿下居然会亲自过来
太医进来的时候,付煜脸色有些不好看,不待太医行礼,就退开一步,稍颔,示意太医上前诊脉。
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未注意保暖,有些受寒,服下两贴药,好好养着即可。
太医说完,付煜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微偏头
“去煎药。”
铃铛缩着脑袋,立即跟在太医身后退出去,根本不敢在这时惹眼。
张盛有眼色地跟着一起退了出去,刹那间,房间中就只剩下了付煜和姜韵两人。
姜韵靠在床上,怔愣的眸眼还落在付煜身上。
付煜被她看得稍许不自在,走近她,沉声
“身子不适,怎么不早请太医”
傍晚时分,屋内点着烛灯,映在姜韵脸上,透着些许暖意,也越衬得她较往日多了些柔弱。
姜韵稍仰着头,任由付煜试探她额间的热度。
“奴婢回来时,并未觉得难受。”她弯了弯眸眼,似看出付煜的不虞,明明难受,却抿出了抹笑“殿下不必担心,奴婢没事的。”
她姣好的眸眼淬亮,似藏了无尽的星辰般。
付煜敛下眸眼,动作似有些微顿,很快地,他移开视线,将手收回来
“等病养好了,再来伺候。”
他说话语气平静冷淡,知他心意的,是叫她先养好身子。
不知晓的,恐还会以为他嫌弃姜韵会将病染给他。
姜韵明知晓他是何意,却是朝床榻上倒了些,纤细的手指勾缠住付煜放在身侧的手,微咬唇轻声似委屈道
“殿下嫌弃奴婢。”
她眼眸软软地看着付煜,撒娇和温柔皆数暴露无遗。
付煜稍眯起眸子,静静看着她这番作态一会儿。
半晌,他似不耐地移开视线,动了动被姜韵勾住的手,明明姜韵只力道甚轻地搭在他手上,可他的一番动作却是没将姜韵的手甩开。
见状,姜韵垂眸弯唇,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余了些许温柔韵味。
两人这般相处时间甚少,但姜韵却是没有趁机做再多。
过犹而不及。
她终究是病了,眉眼处透着分疲倦,等铃铛将药端进来,她喝下去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付煜本没想等到她睡着再离开。
可姜韵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叫他根本抬不起步子离开。
付煜走出姜韵的房间时,外间夜色已然浓郁起来。
张盛壮着胆子走近“殿下,厨房将晚膳送过来了,您先用些吧。”
付煜没说话,朝身后看了眼。
张盛立即懂了“殿下放心,姜姑娘的膳食皆备着了。”
被挑明了心思,付煜动作稍顿,遂后,凉凉地觑了他一眼
“就你话多。”
张盛不知哪里做错了,却也倏然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