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知道大概有多少嗎?」
沈渡津略加思考:「一萬五到兩萬左右。」
盛閔行很滿意這個答覆,他捻著指尖,明明是在笑,看起來卻莫名陰森:「買了你十瓶黑加白黑桃a,讓你給我遞一杯酒,不過分吧?」
言下之意,你賺了這麼多錢,該做些什麼自己應該明白。
果然,沈渡津想,他不做點什麼今天是走不出這個門的。夜色深處從來不會有倖存者。
「當然。」沈渡津溫聲道。他拿起桌上一個空杯,正打算倒酒時卻被盛閔行叫停。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盛閔行,盛閔行尷尬的笑笑,從西裝內袋掏出那塊手帕,指著那個空杯,「擦一下。」
沈渡津面無異色的接過帕子,暗道這人潔癖潔錯了地方,夜場的杯子好歹是經過多重高溫消毒的,他那塊不知擦過什麼東西的帕子貌似更髒。
當然客人的要求他不會違逆。
在他擦拭杯子的時候,盛閔行又問他:「a35是吧,你真的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沈渡津頭都沒抬一下:「沈渡津。」
大概不會有人拒絕錢吧?盛閔行更加確認了這個想法——錢就是萬能的開口劑。先前這人周身傲氣,收錢了照樣夾起尾巴做人。
「好名字,苦厄度盡,苦盡生津。」盛閔行稱讚道。事實上不管沈渡津叫什麼他都會贊一句。
沈渡津沒說話,他這輩子可並不能算是苦厄度盡。
「你今年多少歲?」
沈渡津開始倒酒,「二十八。」
有點老。
盛閔行不太滿意,過往他找過的人無一不是二十五以下,平均年齡在二十三左右,現在他看上的這個明顯……不太年輕。
盛閔行面不改色道:「好巧,我只比你大一歲。」
他又問:「我能叫你阿度嗎?」
阿渡?渡還是度?
沈渡津倒酒的動作停了,擰過頭來看著盛閔行:「阿度就算了,如果您喜歡叫得親昵些,和所有人一樣,叫我小沈就很好。」
不過最好是不叫,因為今晚以後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這句話沈渡津沒說。不是針對盛閔行,他並不願意與夜場的任何人產生除金錢以外的任何糾葛。
沈渡津就像蒼蠅叮不破的蛋,盛閔行只得無奈笑道:「好的,小沈。」
「您需要加冰塊嗎?」
「需要。」
沈渡津用鋼製鑷子夾起冰塊放入酒中,冰塊的稜角折射燈光,流光溢彩過後轉瞬便與杯底碰撞發生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