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不敢抬头,只嗯了一下。
湛礼臣被她气笑了,“湛太太,你还真是能惹祸,我们刚结婚几天啊,你已经两次进派出所了。”
郁暖听了他的话是又羞又愧,只垂眸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交握的双手。
湛礼臣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郁暖小心回答:“你觉得我在外面招惹别的男人,可是我,我并没有。”
湛礼臣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并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郁暖猛的抬起头,他不是生气自己在外面给他戴绿帽子,那还能生气什么?
“那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湛礼臣感觉心口闷,特别想火,可又不想跟她火。
“今天要不是那个女人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准备把我蒙在鼓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不是的,我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又没有受到伤害,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况且这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湛礼臣觉得自己娶了个榆木脑袋的老婆,他索性也不绕弯子了。
他怕让郁暖猜他的心思,她能猜到明天早上。
还不一定能猜出来。
湛礼臣尽量语气平静的解释道:“我生气是你出了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没有麻烦不麻烦一说,我老婆被人欺负了,还要别的男人来保护,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知道,别人说什么我不会信,我自己会用眼睛判断,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你不信任我,小暖,我是你老公,应该是你最亲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无条件信任我,出了事情,放心交给我来解决。”
郁暖心里翻起惊涛巨浪。
眼前的男人说:小暖你可以无条件信任我,出了问题我来解决,你只需要躲在我背后看着就行。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种话了?
小时候她是个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无忧无虑的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后来父母空难去世,她辗转来到叔叔家。
最初还好,她带着父母的积蓄和大笔空难赔偿款,婶婶表面上还维持着客气。
后来叔叔生意失败被骗了很多钱,婶婶拿走了她手里全部的钱,又卖了爸爸妈妈留给她的房子,说是给叔叔还债。
她本来是不同意卖房子的,那是父母留给她最后的念想。
婶婶要她在房子和叔叔之间选择一个。
她没办法,只能忍痛舍弃了房子。
她不能不这样做,父母去世后,她只有叔叔一个亲人了,她不能看着他再出事。
自从她手里没有了钱,婶婶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叔叔那个样子,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根本护不住她。
她初中就选择住校,寒暑假打工挣自己的学费,虽然叔叔经常偷偷塞一些钱给她,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男生对她说:“小暖,你不再是一个人,让我来保护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一年后,那个男生带着另外一个女生出了国。
她那时好想对那个男生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只求你中途不要丢下我。”
…………
往事不堪回,回已泪湿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