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瓷一怔:“你是谁?王阿婆呢?”
客厅的男人没有回答他,房屋内更深处传来了熟悉的拐杖声。
王阿婆沙哑的嗓音,老人特有的声音,但很慈祥:“是小瓷啊。”
老人今天的头发梳得格外整齐,花白发灰的头发盘在脑后,穿了一件颜色鲜亮的碎花短
袖衬衫,被诡异的光源衬得也有些古怪起来。
纪承源挺直背脊,将时瓷挡在身后,自己面对着老人。
是防御性的姿态,但优雅又不会过度紧绷。
时瓷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主动介绍:“王阿婆,这是我的……同事纪承源。()”
这就是王阿婆,她人其实很好的。()”
纪承源点头,跟着道:“王阿婆。”
磁性清淡的男声问好,老人却没有回应。
纪承源能感觉到打量的视线,不算友好。
时瓷环视四周:“唉……阿婆都说了该用的电费不能省,你怎么又不开灯,万一摔倒怎么办。”
纪承源看着对诡异的气氛视而不见,熟练地去开灯的青年,一时有些无奈。
黑暗里的王阿婆说:“灯坏了。”
时瓷按了下开关,的确没按亮。
“我一会儿去楼下买个灯泡,给您换了再走吧。”
“好,谢谢你,好孩子。坐下吃水果吧。”
时瓷摇头:“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就不多坐了。”
他迟疑地看向那个依旧坐着没说话的男人,问:“他是?”
王阿婆:“他啊,是你的邻居。”
“现在有的年轻人真是不懂规矩,连主人不在家不能进入作客的道理都不懂。我看他一直在你门□□动好像很想进去,干脆就把他带到我家了。”
安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忽然摇晃了下。
像是被死死裹在蛛网里的虫子,再怎么剧烈地挣扎在外界看来也非常轻微。
时瓷听完一怔。
他的邻居?想进他家?
纪承源发给下属的消息也得到了回复,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
根据特征和住户资料,客厅中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查明。
的确是新搬进来的住户,但是个有案底的惯偷。
公寓楼层内没有监控,对方应该是摸清了时瓷的行动规律,确定他独居,性格内向软弱,起了偷窃的歹心。
这种人,怎么可能老实地跟着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来“作客”。
还是偷窃未遂的情况。
阿婆沙哑的嗓音还在絮絮叨叨:“小瓷啊,我早上就跟你说了,外面很危险的。”
“你这小孩哪里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太差了,运气也不好。”
“早上跟你一起走的那个男人可不是好人啊。”
“还有你晚上带回来这个,他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傻傻地把人家当朋友。”
纪承源握着手机的手指霎时收紧,沉冷的视线看向阿婆。
阿婆恨铁不成钢的话语让时瓷一顿。
早上跟他一起走的……郁望?
的确可以说不是什么好人。
但后一句话,不就是说的纪承源吗?
他和纪承源才认识第一天,对方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时
()瓷无奈道:“阿婆,你……唉,我还有点事,就先不聊了。我先下去给你买个灯泡换上。”
“噢对,那个……邻居,我也一起带走吧。”他只能装傻。
王阿婆这次没同意:“这怎么行,这次不能再让你任性了。乖孙,他们很危险的,你会受伤。”
老人拄着拐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