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乱成一团,独孤衡元跪在地上,无措的伸手,却在即将摸到皇上时,被德顺警惕躲开。
"德安,将皇上抱上龙榻。"
德安迅落地,打横抱起皇上就朝偏室而去,走了两步忽的转头看向德顺。
"皇上怎的这般轻了。"
德顺焦急的跟在身侧,小心翼翼用手在下面拖着,闻言叹了一声,颇有怨念的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声音刻意加高。
"自从四公主薨世,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正八经吃过东西,今日好不容有了胃口,可……"
可偏偏三殿下来说了一番不着调的胡话。
德安扫了他一眼,将皇上平放在榻上把脉,随后将人扶起用力在背上敲动。
"派人出宫把付老太医请来,还有温太师,他手里有比皇宫还好的药。"
德顺一慌,"皇上很严重吗?"
德安摇头,"不严重,等会就能醒,你不是说皇上心情不好。"
"啊。"德顺愣愣的点头。
德安扫了眼已经起身的三皇子,压低声音快道,"能从温太师手里坑到好东西,皇上会心情好些。"
德顺无语,但还是转身照办。
独孤衡元走到床边,眼中有几分懊悔,"德安,我父皇怎么样?"
德安恭敬行礼,"回三殿下的话,皇上是被你气晕的。"
殿门因为他的进入并没有关紧,此刻被风吹的咯吱咯吱做响,每响一次,独孤衡元便回头看上一眼。
又转头挣扎的看着昏死在床上,脸色不是很好的父亲。
"德安,你去把门关上吧,最近降温,别冷到父皇。"
德安站在床边,目不斜视的盯着皇上,"属下听命于皇上。"
独孤衡元立即反应过来,眯着眼睛打量他,"你的意思是,我的话不好使?"
德安跪地,"属下不敢。"
"那你立刻将门关上。"
"请恕属下无能。"
门再次出声响,独孤衡元身子一颤,一步步朝他走去,握紧手中的纸包,眯着眼睛盯着他。
"不要以为你是父皇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床上人的手指动了动,殿门再次出刺耳的声音,独孤衡元微微闭眼,猛的将手中东西收回,转头看向门口。
一道影子在门口拉长,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独孤衡元身子一抖,"什么人。"
"德安,你去瞧瞧什么人,是不是刺客,这里有我保护父皇。"
德安抬起头朝着门口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心底的怀疑愈加丰厚,更是寸步都不离皇上。
"三殿下莫要自己吓自己,垂拱殿外面都是皇上的……"
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垂拱殿中格外刺耳,但却不是皇后赶来该有的嘈杂之声。
更像是独身一人,匆忙且刻意踏出的脚步声。
德安立即起身,长刀出鞘,将皇上护在身后,就连独孤衡元都不可靠近一分。
哒哒的声音更近了
地上的影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