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摆手:“罢了!”
“你当那张谦是吃干饭的吗?只要我们动了手,难保不被他现。现在还不是时机,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对张京墨一忍再忍,自是有原因的。
明着,他是张京墨的岳父,两家总是要来往的,不宜撕破脸。
暗着,张谦绝不是个吃素的。
从先皇到如今,历经两朝,在京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远不是侯府能比的。
若没有绝对的实力便轻易出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何况,自三年前相府嫡长子张云墨一场重病之后,虽仍任职翰林院,可身体羸弱,一日不如一日,不堪重用。
反倒是次子张京墨,虽花名在外,却越来越得到张谦的赏识,前途无可限量。
上次谢锦初能说动张谦,教训了张京墨。
也多是因为张谦爱惜儿子的羽毛,绝非是因为给谢锦初做主。
此时去动张京墨,实在是不明智的。
他从来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更不喜欢做蠢事。
***
朱氏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这事儿也该知会一声穆子月,便着徐妈妈将她叫了来。
将契约的事告诉了她。
当然,关于对谢锦初的怀疑丝毫不曾提及。
只说是那些村民等不到续约,便和别人签了。
穆子月听完,一边叹着可惜,一边安慰朱氏。
思绪,却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没有隆昌,也没有满城流言,云德生意兴隆。
派去江浙提货的下人提不到货,侯府方知需要续约。
朱氏说,事关重大,让谢辰逸亲去一趟,穆子月自然无话可说。
可临出门的时候,谢辰逸却带上了沈思思。
穆子月哪里知道,此时的沈思思肚子里已经有了她和谢辰逸的第二个孩子。
合约签完,两人便尽情在江浙一带游玩,迟迟不归。
也是在那期间,沈思思生下了孩子。
谢辰逸传回信儿来,只说是沈思思途中染了重病,需要休养,暂时不能回府。
而他,理所当然的便在外照顾病人。
直到大半年后,二人方才回府。
可笑那时候,穆子月毫不知情。
还曾备了厚礼去慕雪堂探病。。。。。。
回过神儿来,见朱氏仍旧一脸愁苦,穆子月劝着说:
“既然事情已无可挽回,婆母就莫要再忧心了。想法子将铺子的生意做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朱氏点点头。
说的一点也没错。
为今之计,再气再恨也无济于事,只有早日另想办法,才能挽救一二。
朱氏当即又去找了谢安。
“侯爷,如今消息已经确实了,那妾身之前提的那个办法。。。。。。”
在谢安面前,朱氏说话总是小心翼翼。
谢安垂眸。
他很不想和朱氏的娘家有过多来往。
可如今这情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若不早日将铺子的生意做起来,损失的还是侯府。
斟酌再三,谢安终于开口道:
“好吧,你去安排吧。不过为防万一,私下里须得另写一份契约。”
明面儿上铺子转给娘家人。
私下里,必须得另外写明铺子的实际归属。
要不然,他难以放心。
“是,侯爷。”朱氏愁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