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去和被迫去的感觉终究不一样。
阿宿林到达族学的时候,幼崽班参与偷浴桶事件的幼崽们,有一个算一个,全贴在墙壁站着,大气不吭一声,脑袋尾巴都耷拉着。
那不省心的满脸心虚的小崽子就站在最中间,整个挨罚的队伍就中间凹下去一小块。
阿宿林在家那里看过幼崽这幅表情,感受到血源结处传来的情绪,他没忍住笑了笑,抵唇掩住嘴角弧度。
杰里米老师生气的时候很恐怖,手里拿着教尺,挨个往幼崽掌心抽。
经历过第一次脱尾的幼崽皮实,挨几下没事,打到宁刃的时候,他左右两边的西西跟沫沫都不答应了,抢着挨罚。
“老师,这件事是我起的头,您罚就
罚我吧。”
“是我主张借用您的浴桶的,应该打我才对。”
两只幼崽低着脑袋,把掌心高举过头顶,很是义气。
宁刃左右看了看,踮起脚举手,蔫头耷脑小小声说:“桶是我弄坏的,打阿刃好了,阿刃不怕。”
杰里米老师:“老师不打不满五岁的幼崽。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交由家长处理。”
他转身,客气道:“领。”
阿宿林也很客气:“老师。”
杰里米也是他幼年时的老师。
“罚小少主回去写两张‘刃’字,家长亲自盯着写完。”
沫沫顿时同情地看向宁刃,这还不跟挨两下舒服。
阿宿林:“好。”
领了小孩回家,宁刃在路上不肯走了,拽住阿宿林的尾巴:“累。”他的飞飞木被杰里米老师扣押,交上那两张‘刃’字才能换回来。
宁刃的心情很低落,他的朋友因为他磕坏浴桶受罚了,他明明是想让大家开心的。
阿宿林:“要抱吗?”
小团子摇摇头。
阿宿林把尾巴递到他面前,“圈着你走?”
还是摇头。
阿宿林看着小家伙的帽顶€€€€宁刃还是喜欢穿戴帽子的衣服,大概是把自己藏在帽子里会更有安全感。
他并未对幼崽第一次上学就请家长这件事说出责怪的话,而是先把宁刃身上的大、小布兜拎在手里,然后背对着幼崽慢慢蹲下来,“背着你?”
过了会儿,阿宿林才感觉自己后背一重。
小崽子。
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阿宿林并未觉宁刃的到来给他本身的性格带来多少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双手托稳站起来,腰背很自然的微微弯曲,背部对幼崽来说很宽阔,似乎比怀抱带来的安全感更足。
一步步往前走时带来的轻微颠簸感,反而很舒服,好像把所有的不开心全部晃走了。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