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街,粉黛馆。
一身布衣长袍的青骏书生跪在冰冷的石砖上,膝盖处已有血迹。
花枝招展的一女子靠着门框,双手抱臂,指间钳着淡紫色的手帕,不耐烦的说着:“字据呢?没有的话,怎么能证明我粉黛馆欠你爹的钱。”
长袍男子一声更比一声高,“求粉黛馆归还欠银。”
“还是那句话,拿字据!”
一旁的看官也众说纷纭。
“就是,没有字据,谁会搭理你。”
“没有字据,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你这闹也闹不成,看你也是读书人,这点道理应该懂吧。”
“讹钱的吧,这人……”
穆谨严就是这个时候来的,看着这水泄不通的局面,他很是满意。
“这位公子,你应该拿出欠银的字据,后面去衙门报案,到时自然能够得到解决,现在在这里跪着也不是法子。”
“你是那位。”三娘忍不住问。
“本官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
“您瞧瞧,这人就是来讹钱的,这几天一直在这,真是晦气,扰的我不好做生意。”三娘满嘴牢骚,可见是愁的很。
“那把钱还了。”长袍男子直言。
“说了,拿字据!没有的话我就叫衙门的人来了,扰乱治安也是要挨板子的。”
“不如,回家拿字据。”穆谨严继续劝道。
“可……可是,我父亲拿不出。”男子声音低落带着哭腔。
自己已经逼问几次了,可是还没没有法子拿到,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对方能善心。
“呵!拿不出你跪在我馆前干嘛,再不走,我就真让人抓你了。”
就在僵持之际,两人抬着一满脸皱纹,眼皮耷拉的枯瘦老头出现。
“爹,你快拿出字据啊!”男子神情激动,上前抓住老人枯瘦的手心。
“对啊,快点拿出来。”
“拿啊,不拿就去衙门挨板子。”
“就是,要是是假,就让衙门的人来教训教训。”
一时间看官们都激动了。
看到来人时,三娘直起腰,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正想说话时。
“还请老爷子拿出字据,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位小生跪在这里这么久流的鲜血。”
“没有……没有字据,是……是我在粉黛馆赌博欠了粉黛馆三千两。”
“什么!赌博!爹,你不是说粉黛馆欠你的银钱嘛,怎么现在变成了赌博,那你为何不与我说清楚。”男子一脸震惊,面如死灰。
完了,没了钱,怎么交束修,来年又拿什么去科考。
围观者也一脸震惊。
“原来这粉黛馆还有赌博,这么久都没有人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你有那个钱玩。”
“就是,我看这赌博可与平时去赌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赌博嘛!”
“你见过谁家赌场在胭脂馆里?我是没见过。”
“也是,不过你说这男子爱去的赌场开在女子爱去的胭脂馆里,是不是还有什么猫腻?”
“猫腻肯定有!”恭亲王带着都尉和衙役等人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穆谨严一听,眼尾带笑,真是及时雨。
人群里的三娘正感觉不妙想逃时,一道白光闪过,擦着脖子扎入门框,吓得三娘腿脚一软。
“来人,给我查。”
一群衙役听令出动。
“看来真的有猫腻,恭亲王都出动了。”
“不会吧,京城最受欢迎的脂粉店其实是靠着赌博?”
“你们没现粉黛馆买胭脂的男子比女子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