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慧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对,还可以再离婚。”
她放下酒杯,伸手想去握终云晚的手,“云晚,你不能这么自私,也要为整个家族想想。”
终云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把手藏到了身后。
终慧脸色难看了些,艳红的唇张开,还想再说点什么。
“小晚,我们能单独聊聊吗?”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终慧还未说出口的话。
看到来人,终慧先是紧张地闭上了嘴,很快脸上又露出喜色。
江知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他仿佛没看到一旁的终慧和二叔,只是征询地看向终云晚。
被小辈这样忽视,那两人也没有一丝恼意,反而脸上还流露出欣喜。
终云晚看了江知槐一眼,安静一瞬后点头,“好。”
江知槐唇角轻弯,转身在前面带路,朝宴会厅外面走去。
离开宴会厅后,眼看江知槐朝电梯的方向走去,终云晚赶紧叫住他:“知槐哥,我们就在这附近聊吧。”
江知槐脚步顿住,垂眸看他一眼,温和地应了:“好,听你的。”
他带终云晚走到靠近酒店大门的地方,推开贵宾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布置得很舒适,里面只开了几盏不会打扰人休息的小灯,窗帘紧紧拉着。
这样幽静的地方很适合休息放松,却不太适合两个关系尴尬的人谈话。
终云晚快步走到窗前,把窗帘全部拉开,莫名的气氛才消散了些。
窗外的瓢泼大雨映进眸里,他意外地轻轻吸了口气,小声道:“下雨了。”
明明刚才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还很好。
江知槐关上休息室的门,也走到窗边,只是没有去看窗外的雨,目光落在终云晚身上。
少年睁着清澈的眸往外看,脸跟窗户离得很近,挺翘的鼻尖快要碰到窗户,柔软的唇瓣微微张开。
跟记忆中两年前那个少年没有半点差别。
江知槐眸色微暗。
正是这副纯白干净的样子,才更让人想要将他占为己有,拥在怀里沾上自己的气味。
一开始,他只把这种感情当成是对弟弟一般的呵护之情,于是对终云晚更加照顾,也享受终云晚对自己的信任与依赖。
可在看到终云晚依赖自己的同时,也同样对其他人露出依赖的神态,心里却一瞬间升起怒意。
那时他才发觉,自己对终云晚的感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他那年才会在回国之后跟终云晚表白,还是在宾客如云的生日宴上,即使清楚终云晚会因此受到多大的压力。
他想着终云晚本来就仰慕自己,又是那样柔软的性子,一定会顺势答应他。
可没想到终云晚不但拒绝了他,没多久后还出了国,跟他淡了联系。
这两年来,他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想法,将少年占为己有的念头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终云晚看了一会雨景,才察觉到江知槐静静地站在一旁,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他立刻站直身子,莹润的眸子微垂,局促地捏了捏衣角。
也不知道江知槐喊他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江知槐轻笑了一声,“怎么这么紧张,我们之间没有这么生疏吧?”
终云晚轻轻“啊”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感觉江知槐变了很多,虽然还是一样的笑容,但跟记忆中温润的哥哥形象却完全不一样了。
“还记得那年在生日宴上,我跟你说的话吗?”气质矜贵的男人微微低头,眼神在他脸上描摹。
终云晚长睫颤了一下,小声回答:“……记得的。”
虽然他并不想提起这件事。
江知槐停顿了一下,突然又转了话题:“我知道终家最近出了点状况,伯父伯母也因此操了很多心。”
终云晚茫然地眨了下眼,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江知槐的视线在少年红润柔软的唇瓣上停留了下,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那时候说的话还算数,终家的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在这个时候提起那年生日宴上的话,等同跟少年再表白一次,只是这次留有了余地,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
终云晚水润的眼眸微微瞪大,许久没有回应。
江知槐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倾身,将少年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要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