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稚嫩的小声音里都是不满。
那天阿畴直接把他扔给了奶妈,回来后,似乎还教训了他一番。
小人儿记仇,父子关系就此冰封,再不复往日团融和气。
希锦哑然失笑:“你说你,就这还要记仇,你爹爹对你不好吗?”
芒儿却道:“爹爹对娘才是好!”
啊——
希锦听着,惊讶,一则孩子这么说,二则,他竟突然说整句了。
她有些高兴:“你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一时高兴地捧着芒儿的脸:“会说话了,快多说几句!”
芒儿被她这么捧着,待要推开,却是不能,待要继续生气,却又没法,最后少不得被指挥着,说这个说那个,倒是说了许多话。
他有些话流利,有些却磕绊,但小孩儿嘛,懵懵懂懂稚声稚气的,便是磕绊的,也觉得奶乎乎的可爱,倒是让希锦喜欢得很。
希锦:“越来越聪明了,赶紧再背背诗,咱们以后就是皇玄孙,要在这皇城打响名头,有个才名,回头再给那宫里头的大爹爹看看!”
她觉得那老官家是喜欢芒儿的,芒儿聪明了,老人家就更高兴了。
于是便哄着芒儿给芒儿念诗文,芒儿记性好,念了诗文后,希锦记不住的,芒儿倒是记住了,于是又让希锦继续念,还要用那胖嘟嘟的小手指头指着上面的字来认。
如此半晌,芒儿兴致勃勃,希锦反倒是头昏眼花的。
她只好说自己累了,哄着芒儿让芒儿先休息:“看多了坏眼,明天再看吧!”
芒儿睁大眼睛:“明天?明天娘陪我一起看吗?”
仿佛不太相信的样子。
希锦心虚,只好支应道:“那就让你爹爹给你读吧。”
或者让阿畴赶紧找个启蒙的先生,孩子要学,坚决不能耽误孩子,一定要在进宗学前,先赶其他人一截!
芒儿点点头,他喜欢读书,他盼着有个先生教呢。
一时希锦让奶娘把芒儿带回去房中给喂些奶羹,她自己也随意吃用了一些,吃过后便觉得身上困乏,便斜挨着软榻躺一会儿,窗棂这么看着,外面的风吹进来,希锦扯过来那锦被盖上,想着春乏秋困果然是这样的。
她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会,竟做了一个梦,在那梦里,她竟然躺在一处山中草地,春光明媚溪水清澈,而旁边,却是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狼正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愣了愣,之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睁开眼时,便见面前是阿畴。
他半垂着眼,眼底漆黑幽邃,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过希锦却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明明他锦衣华服,明明帷幔内温暖馨香,但是他周身却透出萧索来,就像是在下雪的夜晚走了很多路。
希锦有些困惑,也有些惊讶,她喃喃地道:“你,你干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畴抬起手,修长指尖搭在锦带上:“刚才做梦了,做什么美梦了?”
希锦想起刚才的梦,轻叹了一声:“梦到一只饿狼要吃人呢。”
其实这狼还挺好的,雪白雪白的,若是能领回家养着也不错。
阿畴将那锦带直接扔在一旁,之后便上了榻。
希锦刚睡醒,还有些懵懵的:“洗了没?”
阿畴没说话,径自撩起锦被进来了。
于是希锦便感到一股青竹般的香,清冽好闻,这是他沐浴过的香味。
倒是好闻。
不过希锦却下意识躲开他:“凉,你这么凉。”
才沐浴过,那身上且带着些凉意呢,自己在锦被中浑身香软暖和,不想被他凉着。
阿畴抬手就要抱住她,希锦轻轻推他:“别——”
阿畴有些困惑:“怎么了?”
希锦:“你从哪儿来,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这里还有一些账想给他算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