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邊隱約傳來些許刺痛,靳慕卻不躲不避,只是輕聲道:「是三公子救了我。」
「蕭徑寒?」蕭寄言似有些意外,「他怎會。。。。。。咳咳咳。。。。。。」
他忍不住又咳了起來,手中瓷片滑落,砸在地上一聲脆響。
「公子。。。。。。」靳慕下意識就要抱他回床上,可手還沒碰到眼前人,就又頓住了。
停在半空的手動了動,他轉而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餵蕭寄言喝下。
蕭寄言緩了緩,啞聲問道:「兩年了,你既沒死,為何不來找我?」
「我。。。。。。」靳慕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蕭寄言看著他道:「你是不是,怪我沒能護住你?」
當年他昏沉沉地暈了三天三夜,醒來時,府上的人都跟他說,靳慕被王爺打死了,扔在荒郊野外,屍都找不著了。
他不信,拖著病弱的身子跟手下人找了好幾天,卻什麼也沒找到。
「我從未怪過公子,」靳慕道,「是我自己做錯了事,與公子無關。」
「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蕭寄言一手抓住他的衣襟,「我絕不信你會偷父王的東西。」
靳慕垂下眼,沒有回答。
他向來寡言,不擅說謊,若有心事不願說,便是這般緘默不語。
蕭寄言見他不肯說,攥著他衣襟的手鬆了松,半晌方道:「你這兩年,都是跟著老三嗎?」
靳慕點點頭。
蕭寄言自嘲般道:「也好,你有了主子,便不必來見我了。」
「不是,」靳慕急道,「我。。。。。。」
「你走吧,」蕭寄言撐著白牆站起身,背對著他道,「以後不必來了。」
「公子。。。。。。」
「老三不見了是嗎?」蕭寄言淡淡道,「你是為了他的消息,才來找我的吧?」
他慢慢往門外走,話音混著輕咳消散在風裡,「我遣了人去尋了,若有消息,自會與你說。」
阿霽站在土地廟內,看著土地神像茫然地想,這老頭是土地神,我是大驢仙,那誰更厲害一點呢?
他方才在院子裡餵毛驢,見隔壁王大娘要去拜土地神,就好奇地問,土地神可以保佑什麼?
什麼都可以保佑,王大娘慈祥道,可以保佑風調雨順,可以保佑家人平安,無災無病。
阿霽頓時想起喝了藥,在屋子裡睡覺的裴青玉---那是不是可以保佑阿青快點好起來?
於是,他就跟著王大娘到了這土地廟。可他到了廟裡,見大娘燒香跪拜,又想起來,自己是大驢仙,雖然不會法術,什麼也保佑不了,可好歹也是個仙。既然大家都是神仙,還要這樣跪下拜嗎?
他想了一會兒,沒有跪下,對著土地神像開口道:「老頭,你要保佑阿青快點好起來。」
王大娘:「。。。。。。」
「哎呀,」大娘連忙道,「怎麼能這麼跟老神仙說話?要跪下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