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的呼吸越來越虛弱,他想伸手擦拭對方臉上的淚水,卻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最終無力的垂了下去。
「別哭,我不會有事的。」
他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就在林硯睿幾乎快要絕望了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對人馬。
帶頭的正是明華。
慕寒私自離開東宮,怎麼能可能瞞得住太子的眼睛,慕寒最近的奇怪並沒有逃脫太子的耳目。
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後,便知道慕寒會來邊關,太子怕慕寒感情用事,便讓他帶著一隊人馬快馬加鞭趕來邊關。
此刻,看著躺在床上幾乎可以說是個血人的慕寒,明華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還好他來的及時,不然就慕寒這麼重的傷,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算你小子命大。」
施針拔箭,包紮傷口,等一切處理完,已經是晚上了。
而林硯睿就在營帳外等了一天,誰勸都不好使,見明華出來,上前一把抓住明華的手臂。
「神醫,慕寒他,慕寒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林硯睿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擔心和心慌。
明華倒是沒有介意他下手太重,而是嘆了氣,「命算是保住了,不過能不能醒來,就看天意了。」
說完,不給林硯睿反應的機會,就離開了。
神醫什麼意思?
什麼叫能不能醒來看天意?
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哪裡,才止住的淚水,瞬間絕堤。
「不,我不信,我不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他答應過我的。」
「他明明答應過我的,他不會食言的。」
林硯睿不停的搖頭後退,最後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也不管是不是被士兵看著,抱著雙腿無聲的哭了起來。
一天,兩天,三天……
一年,兩年,三年……
慕寒始終都沒有在醒過來。
「二哥,你還要等下去嗎?慕寒他……」
顧北辭看著正在海棠花樹下無憂無慮玩耍的林硯殊,眼底是滿滿的溫柔。
「陛下,我相信他,他說過他會沒事的。」林硯睿腳下的步子一頓,瞬間握緊了手,心臟疼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片刻後,他臉色有些蒼白,和林硯殊說了幾句,就離開去了臥室照顧慕寒了。
顧北辭嘆了一口,也沒有和林硯殊多待,回了宮。
多年之後,就在林硯睿都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天他醒來,卻發現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不見了。
「慕寒。」
林硯睿嚇得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猛的衝出房門,就在屋前的海棠樹下,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日思夜想,做夢都夢到醒來站在他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