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一语好似一把盐撒向老道血迹斑斑的伤口。
“你师父气宇轩昂,必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你被我们三个小孩打地落花流水,让你师父以后还怎么浪迹江湖?”
“你如此疏松平庸的剑法真是有辱师门。”
“是你师父不善于言传身教还是你师门剑术本就平庸?”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直说的老道怒目圆睁,眼底浮起一片悲凉。
“丢人现眼。”老者脸色阴沉,对老道置之不理。躬身站在一金衣男子身边。
一唱一和,碎嘴满天飞。
财婶心中暗笑,这帮小屁孩果然睿智,这张张小嘴刁钻狠戾。
老道见师父不顾自己,顿觉天苍苍野茫茫,眼前一片幽暗。
“闭嘴,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你才应该闭嘴,身为弟子,尊师重道你难道不知晓?
“就是,在你师父面前你叽叽歪歪个啥?”
金衣男子望着猿啼哥几个,不由得扬眉而笑:“这些孩子倒是有趣。”
“苗天霸,老夫乃康王府军师。今日亲自出马,给足了你天风寨面子。”金衣男子嘴角隐隐勾起笑意。
“只要你们归顺康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否则这苗疆再无天风寨。”
“苗兄,已有六家寨子弃暗投明,其余不识时务的都被我们拿下。”
齐老怪大手一挥,一大堆人被押了上来。都是苗疆有名望的门派掌门及弟子。
“我苗天霸归顺的是大济国当今圣上,我为何还要归顺康王?难道康王想谋权篡位?”
一针见血,落地有声。
“想让我们做你们的傀儡,手中的刀,去帮你们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金衣男子神若寒潭,脸上流露出不可遏制的威慑。
“看来你是要顽抗到底和我们王爷为敌?”
“苗兄,这是何苦呢?”
此时,从被押在不识时务的人群里走出一人来。
苗天霸略觉诧异,暗自一凛:“杜跃易?方才我还敬佩你铁骨铮铮,怎么现在腿软了?想卑躬屈膝了?”
“我渡溪寨早就唯康王马是瞻,可惜老夫无能,无苗兄安邦定国之才。”
金衣男子眸光如刀般冰冷:“苗天霸,连渡溪寨掌门都投靠我王,你还犹豫什么?你再顽固不化必将祸及天风寨上下三百余人。”
苗天霸心中一片了然,敛起了笑意:“果真是你杜跃易,你就是康王潜伏在我们苗疆的暗桩,那些事都是你干的吧?”
一抹凌洌掠过,杜跃易心神俱寒,不敢直视:“苗兄,只要我们以后跟着康王,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是吗?别人我不知道。但你今生注定已无缘。”
苗天霸脸上划过一抹狠戾,颓废的身躯陡然激昂。森然晃动间一道身影划过,杜跃易胸口骤然出现一只大手印。
一抹血雾瞬间弥漫。
杜跃易脸上弥漫着难以言明痛楚:“你……不是中毒了?内力……全失?”
杜跃易瞠目结舌,心中悔意绵绵。虽然自己不及苗天霸,但也绝不是一掌就能定输赢。
“那是我有意为之,否则怎么把你这条毒蛇引出来。”
“走好,不送。”苗天霸含笑凝视。
“你……”杜跃易手指苗天霸,眼前骤然一黑,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杜跃易……”军师眉宇间俱是深深痛惜,心中酸楚点点泅散开来。
“无须道长,快将苗天霸拿下。”
“苗天霸,你卑鄙无耻!”齐老怪平淡的眸子陡然变的凌厉:“军师,这苗天霸果然狡诈,假意内力全失,原来是想暗桩自己跳出来。”
“这杜跃易也是个白痴,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连我都浑然不知他已归降,他还自投罗网。”
“哎!我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军师心生丝丝悔意。
“军师,你还有没算到的?”
“还有漏算?是什么?”
“是我。”